山戎可汗伸手去抽佩刀,大可汗‘啪’的一拍桌子,厉声呵道:“都坐下!事情还没问清楚,不许冲动!”
“呼征和休利的尸呢?在哪儿?”大可汗紧盯着一直低头垂手站在一旁、沉默的如同与他无关的乌达问道。
“在帐外,很凄惨。”乌达声音很低,透着浓浓的悲伤。
“抬进来!”大可汗多看了乌达几眼,吩咐道。
装着尸块的袋子被几个护卫小心翼翼的抬进来,放到地上,划开来,尸块散开,衬着奢华的锦缎,一块块的烂肉看起来更加让人恶心。
休利那完好的半边脸正好对着山戎可汗,山戎可汗一声凄厉的嚎叫,扑到地上,双手捧着休利的头颅,对着儿子那只充满惊怒恐惧、突出在外的眼珠,一声接一声的惨嚎,听的人心缩成一团,浑身紧颤栗。
大可汗半跪在地上,对着另一只头颅,几乎不敢相信,抬头环顾众人,“这是呼征?是呼征?”
乌达沉默上前,将呼征的头颅转了个方向,对着大可汗,大可汗一个趔趄,乌达急忙扶住他,“大可汗节哀!”
“怎么会这样?杀了人……怎么还要这样?”大可汗面容狰狞,一声声咆哮。
山戎可汗将儿子的头颅抱在怀里,坐在地上放声号啕,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这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他的心尖子!
姜戎可汗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一把把抹着,看着乌维,再看看乌达,愤怒的眼珠几乎要暴突出来,他们这是要给姜戎一族招来灭项之灾吗?
乌维迎着姜戎可汗的目光,看看山戎可汗,再看看大可汗,越看越害怕,蜷了腿,寒缩成一团,惊恐的不停的摇着头,“父汗,不是我,不是我!大可汗,不是我。”
乌达低着头,半跪在大可汗身边,沉默的如同一块石头。
“休利,休利!我的儿子,我的宝儿!我的休利!”山戎可汗的哭的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山戎可汗紧紧抱着儿子的头颅大放悲声,山戎可汗的管事却蹲在尸块旁,一块块仔细查看,看了片刻,管事眼睛一这同,象是现了什么,急忙推了推山戎可汗,“可汗,可汗,您看这里,王子的手!”
山戎可汗老泪纵横,管事挪过去,俯在他耳边,一连说了好几遍,山戎可汗才顺着管事的目光,看向那一堆被狼群啃的乱七八糟的碎尸块中,那只完整的手。
手攥的紧紧的,紧到整个手已经变了形,手掌下面,有一线闪着丝光的红色。
帐蓬内其它人也看到了那只手,注意到手掌下露出来的那丝红色。
山戎可汗一只手抱着儿子的头,扑上前拿起连着一半胳膊的手掌,翻过来,休利的手里明显握着件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