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只有两个人了。
阿年从旁边座位的双肩挎包里拿出协议,放在桌子上。
“管先生,我爸有1300万,剩下的1500万您说一年后我家人还1000万,另外500万是我跟您登记的酬劳,我没理解错应该是这样的。我一个普通学生,从您身上赚了500万这么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数字,我到底是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我就不说了,其余的产权人我没接触过,这2800万里有多少泡沫成分,您最清楚。”
管止深忍俊不禁,倒是不傻,示意她继续……
“别人拿我不识数,我不能回头拿我男朋友不识数。”阿年拿起双肩挎包,废话没有多说。
站了起来对他说:“再见。”
离开座位阿年就走了……
管止深一个人坐在明亮的餐厅二楼,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薄唇一点点吹出轻薄的片状烟雾,起伏升高,幻灭在他的瞳仁里。
在他遥远而明媚的记忆里,他清晰记得,阿年走在青石板路上的样子,黄昏灿烂的颜色从天边倾斜铺陈而下,千尺万尺,尽数落在青石板路的尽头,光影照射的,是阿年放学回家的那条路。
公交车绕了小半个Z市,才到了阿年奶奶和二叔住的小宾馆。
在车上,阿年几次打给默川,他都关机。
以前从没这种情况,他习惯了24小时开机。
从宾馆左侧的门往里走,阿年正在通话,让二叔带奶奶下楼,她侧眸瞥见右侧门出去一个人,眼熟的背影,有几分像张望。
“阿年,你跟二叔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不买四合院了,下午去北京拿回祖宗牌位?”手机那边阿年二叔问。
阿年怔住,二叔怎么知道?
“是的。”阿年回答。
那边,阿年二叔对阿年奶奶说:“妈——看阿年做的这是什么事儿啊?铁了心不让我哥出来?我哥在里头天天盼,最后真得栽在亲闺女手里?”
“二叔你说什么呢?”阿年刚开口,就听那边大喊一声:“妈————”
接着,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