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听了是哪一年,心悸,不知道此刻这是什么感觉,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放放说的年份,跟这里那个人搬走的年份是同一年。阿年更想确定的是,管止深,几月份去上海进行治疗的。
放放说,打给家人问一下。
阿年叮嘱,不要说是我问的……
放放说,懂得。
几分钟之后,阿年买完了白砂糖,往家的方向走,放放打了过来,说,我问了我妈,我哥是那年冬天12月末,因烧伤的伤口感染,才去的上海治疗。
阿年听了,又问放放,那你知道,你哥去上海之前在哪个医院治疗吗?
如果管止深是住在医院,就对不上号了。
放放摇头,说不知道,在上海医院见到大哥之前,都没人带她去看过烧伤的大哥,她那会儿也还很小。
最近两年,偶尔听家里人说起,感觉大哥应该不是在医院一直治疗,烧伤之后,初期治疗了,后来大哥去了别的地方养伤治疗,离开Z市。
如果不是意外伤口感染,是要三年之后彻底恢复了才回Z市的。
阿年不懂,为什么不在医院住着治疗,要到别处?
放放说,去年过年的时候,曾听父亲和母亲在餐桌上说起,大哥是为了躲避媒体,管家在Z市声名显赫,大楼起火之后的三四个月,Z市的新闻就没消停过,管家死了一个女儿,儿子也很惨,一直想要知道,我哥是活不成了还是毁容了,记者每天在楼下堵得很烦人,爷爷后来决定,不做任何回应,叫人给孙子找一个好的地方养伤,不被人打扰,等完全恢复了,再回Z市。
集团的事情,在养伤的地方也可以处理。
阿年听了,点头,也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阿年再三告诉放放,不要告诉你哥……放放对小嫂子做了保证!
早餐完毕,时间原因,阿年和管止深要立刻离开,外婆送到了门口,阿年回头,看到外婆在擦眼泪,阿年眼睛也红了。
舅舅和舅妈送到了小镇口,看着车远走,管止深带阿年再一次离开了这小镇。
去机场的路上,管止深专注开车,不言不语。阿年却在呜呜哭……开着车窗子哭的很大声,纸巾已是满车飞,一大半的原因,是离开家太难过了,一小半的原因,不太好说出来。
阿年想引起管止深的注意,婚纱照的事情希望他不要生气了,等他不生气了,她有话要问他。阿年心中疑惑很多,比如,管止深对这里的路况太熟悉了,若非是在这里生活过,不看导航,怎么会对路况如此熟悉?他对小镇一样也很熟悉,小镇麻将的玩法他厉害,估计不是因为他记忆力好,是他压根就会玩!
管止深喜欢君子兰,阿年记得,曾经在对面那房子门口,也见过君子兰这种花。
许多巧合。
心里没底,阿年觉得还是要正式问了他才算数,如果他在对面的房子里住过,那他见过她没有?一定见过的对吗?算来,那些日子她才不过16岁,那时还不认识方默川,这一切如果联系起来,阿年就有点懵了,方默川当年是为什么来到小镇上?是真的来周边旅行路过,还是有目的而来?管止深认识她,那方默川,也因表哥而认识她?
阿年压住想质问他的冲动,要回到Z市找到更多的证据,在质问时,争取一举拿下,让他没有狡辩的余地。
也暗自佩服他,沉得住气,如果她心里猜测的都是真的,管止深为何要瞒着?这么久,方默川和他,谁都没有提起半个字。
到了机场,有人来取车。
旅行箱被人拿了进去,管止深攥住阿年的手让阿年下车,把阿年抱在怀里,手抚摸阿年的发,亲了亲阿年的额头,亲了亲阿年的脸颊,“别哭,Z市是你以后的家,有我。”
阿年点头。
阿年以为管止深好了,可是她不哭了之后,他又冷冰冰的一张脸了。在机舱里,阿年对他解释:“我和郑田一起拍婚纱照,又不是跟男人。郑田好不容易给我争取到的机会,我以后想去那个教育杂志社工作,靠我自己争取,比靠你去找关系给我安排好得多。”
管止深:“……”
某男看杂志中,双腿交叠,完全无视了阿年的喋喋不休。
美丽的空姐问管止深喝什么,阿年替他说了,热咖啡。空姐给了热咖啡,阿年接过……俩小手端着热咖啡杯子在他旁边,小声地说:“你喝。”
“……”
热咖啡都要变成凉的了,管止深依旧不理阿年。
机场外搭理她,是因为她哭才搭理,阿年酝酿情绪打算重新哭一遍,可是这会儿在飞机上,哭不出来。
昨晚问了乔辛,乔辛分析,管止深一定是受刺激了,这种占有欲强的男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主导别人,看他的事业成功就知道,他掌控欲极高,这种人很反感被人忽视,偏偏这次,婚纱照上直接把他踢出局了。
把他一颗寒了的心,重新捂热,太难了,阿年在飞机上郁闷到困。
醒来,已经抵达了Z市。
阿年揉揉眼睛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只手被他攥着,阿年看他背影小声嘀咕:“有本事你别叫醒我啊,有本事你自己走啊,有本事你再找一个媳妇儿啊。”
“小心我真的再找一个。”
前面的男人,沉声说。
阿年恼火。“可是你太老啦……”毫不客气!
“是吗,找更小的。”管止深不打算妥协一分。
==他好变态。
回到Z市,管止深主动把她送去了郑田住的地方,然后,他离开了。离开Z市的时候,阿年知道,马上是他爷爷的生日,他要去忙。
房间里,郑田见阿年一副病了的蔫样,而且一直用手捂着额头,长吁短叹。
“你干嘛一直捂着额头啊?”郑田问她。
阿年摇头。“没事。”
==才不会告诉别人,每次管止深都吻她额头一下再走,这次却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