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残,你饿吗?要吃饭吗?”蓝青冲着客厅的方向问道。
阿残没有回应。
司徒月又问道:“姐姐,要过来一起吃,还是帮你端到房间里?”
“我不饿。”终于听到阿残冷冰冰的不悦的声音。接着便是客房的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对不起,她不懂事,她在家里习惯了这样摔东西,她把你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蓝青充满歉意地看着刘凝波。
“没关系,阿姨。”刘凝波继续吃饭。
蓝青又对白若昭充满歉意地笑着,“若昭,让你见笑了。”
白若昭耸耸肩,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对了,阿残生了什么病?”刘凝波问司徒月。
“上午带她去医院抽了血,化验单要过一周才能出来。”月答。
蓝青接口道:“这段时间总是流鼻血,还伴着低烧,她又不肯吃药,我不放心,就叫月接我们进来市里。”
“早上在医生那里抽血的时候,好几个人抓住她都抓不牢,有个年轻医生的脸还被她抓破,她总是一股子蛮劲。”司徒月的表情是极度担忧的,关于阿残的野蛮她见识一次就胆战心惊,而母亲却要日日和她为伴,想起来就很惨淡。
“不用担心,等报告出来,医生再对症下药,阿残一定会没事的。”刘凝波握住蓝青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可是蓝青的手冰凉如水。
“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让月打电话给我。”白若昭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又是马如芬。白若昭心慌意乱起来。母亲像是有第六感似的,每当他和月见面,她的电话总是扫兴地打过来。白若昭拿了电话,跑到院子里接听。
“喂,妈,什么事啊?我正在吃饭呢!”
“吃饭?和谁?”马如芬精明地竖起了耳朵。
“朋友。”
“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成天跟个侦探似的,这样不好吧?”
“儿子,我跟你说,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跟谁吃饭,你马上给我回来!”马如芬的威信不容挑衅。
“又怎么了?”白若昭一脸愁闷。
电话那头马如芬的声音立刻神采飞扬起来,“你向伯伯和向伯母要来咱们家做客,临时决定的,我已经让人开始张罗了,你快点回来!”
白若昭悻悻然挂掉电话,他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抬头时突然看见客房的窗户打开着,窗帘被风卷了出来,阿残就站在迎风的窗口。她的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脸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阴森的神情。白若昭突然感觉背脊凉飕飕的。她似乎感觉到了白若昭的注目,伸手“啪”关上窗子。白若昭惊跳起来。
月已经吃好饭,走到院子里。
“若昭。”她温柔地呼唤他,白若昭立刻满怀柔情流动起来。
“你吃好饭了?”
“嗯,你赶紧去把饭吃吃完吧!吃完饭,我们和凝波一起逛夜市去,凝波刚回,我们晚上陪她玩吧!”司徒月巧笑倩兮,一双美目流波横转,看得白若昭都要醉了。她不刁蛮的时候是如此可人的小精灵,叫白若昭怎么爱都爱不够似的。白若昭一把把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搂住,仿佛害怕她就此飞走了似的。
“若昭,你怎么了?你把我抱得太紧,我都喘不过气了。”司徒月在白若昭怀里轻轻挣扎着。
白若昭没有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伤感地说道:“月,我怕这么紧还是抓不牢你。”
月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喃喃道:“若昭,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我就在这里,永远都不会跑,你怎么会抓不牢我呢?”
哦,月,你怎么明白?你怎么明白?白若昭在心里说。他想起白家大宅里那场即将开始的晚宴,心情就跌入谷底,当向思明和白天朗一对坐,他怕再也翻不出向冰儿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