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都不说话了,因为演出即将开始。
如她所言,音乐没有国界。那些经典曲目,虽然在电视电台网络及各类演出中听过无数遍了,但这一晚,还是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无法形容旋律在耳边、在脑中、在胸腔澎湃撞击的感觉,只知道,灵魂已然脱壳而去,最后一个音符落定的时候,是震耳的掌声将她拉了回来,她才恍然,原来,她仍然在尘世里。
身边的人递过来一张纸巾。
她尴尬得很,转过脸擦了泪,致歉,“不好意思,见笑了。”
“没关系,我也一样。”那人轻和的声音响起。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眼角也是有泪痕的。
她并不觉得男人在这种时候掉泪而丢人,相反,为艺术流泪的人,在她看来都是值得尊重的人,更难得的是,他还坦然承认,不为了所谓的男子汉尊严故意遮掩。
“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情不自禁。”他说。
她不予置评,只是对他温和一笑,随退场的观众一起起身离座,他也紧跟在她身后一起。
出剧场后,自觉脸上紧绷绷的,还有些泪痕,她伸手揉了揉脸,而她注意到,走在身边的他盯着她的戒指看。
她微微一笑,垂下手来。她这结婚戒指,并非大家都戴的钻石,而是翡翠。
沉而老的黄金戒托,镶的一颗极纯极净透的翡翠。她不懂翡翠,只觉得这东西看起来就像她家晏大叔一样,出土文物一个……
当晏暮青把这个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她除了感觉这绿到极致的颜色衬得她皮肤很好看意外并无其它,相反,还不喜它的老土,而且指环太大,松松的似乎随时会掉出来。是妈妈,斥责她不懂好丑,说,金有价而翡翠无价,她这颗小小戒指,可不是一个数字能衡量其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