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这个词那灾民不懂,但见苏暖暖这么笃定说这东西能吃,那灾民就开心了。连声道:“既这样,我让熟悉水性的小子们下去割些上来带走,这船舱里现成的刀枪,它既不吃人,咱们就不怕了。”
段庭轩就看向张天明,问道:“咱们的船还能装多少东西?可别一味贪多,最后再超重沉没了。”这种悲剧小侯爷听段庭业说过不止一次,心里都快有阴影了。
不等张天明答话,先前的汉子就道:“这位爷放心,这都是水师的船,质量最好的,一艘船最起码也能装上七八吨货物,除去咱们这些人,还能装好些东西,您看,这船都没怎么吃水。”
段庭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其他船的情况,果然船舷离着水面还老高,他便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弄些海带上来,再捕捞几网鱼,明天咱们先回金州卫,若粮食还是不到,再过来继续打捞海带。”
张天明忙命士兵下去传令,然后又对段庭轩道:“世子爷,虽然这么说,但船上货物也不宜太多,如今金州卫的水道只是因为暴雨才串连起来,若是真装了太多货物,到了那水道浅窄之处,船就过不去了。”
段庭轩笑道:“无妨,反正灾民都救了下来,若是回程途中有船过不去的地方,就派人回去征用民家的小船过来,总之现在吃的东西最重要。”
有这些灾民们帮忙,一下午时间便采集了几千斤的海带,另外也捕捞了几百斤的鱼。这些对于水师船只来说,都是小事儿,于是大家兴高采烈调转船头,往金州卫而去。
眼看太阳西下,苏暖暖和段庭轩就坐在甲板上,和那汉子聊天,那汉子低着头,眼睛一点不敢看苏暖暖。听她问一句就答一句,如此说了一会儿后,方觉着不那么紧张,又听苏暖暖问道:“这大鲟鱼乃是在淡水生活的。怎么会跑到这海里?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抬起头瞄了远处已经不动的大鱼一眼,挠头道:“草民先前也疑惑呢,不过现在想来,这些日子暴雨倾盆,海水和岸上一些河水湖水都倒灌而出。怕是混在了一起。别看咱们这地方小,正经也有几条大河是和北面那些江水相通的,这大鲟鱼大概就是顺流而下,却不料遇到暴雨,被冲进了海里去。也幸亏它身子长大,所以才能坚持到了这里还不死,然而终究也是不行了,这才会被海草缠绕,先前世子爷把那些大鲨鱼打跑了,咱们生怕那些家伙偷偷潜回来报复。掀翻船只,所以就让几个水性好的下船去检查了一番,结果就现了这大家伙,也该是世子爷和夫人洪福齐天,不然素日里也难见到这样大的鲟鱼。”
苏暖暖点点头,暗道大概就是这样了,不管如何,总算是有了个合理解释。因看着甲板上堆积的海带,便又笑问道:“是了,这几年经常有朝鲜和日本的船只过来吗?”
一语未完。就见那汉子面色大变豁然起身,一只手摸向腰间,一面惊骇地瞪着苏暖暖,喃喃道:“你……你怎的知道?你……你都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