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柳叶感激不尽,连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又深福了几福,看二爷待夫人的情份,夫人肯开口求情,二爷必是肯的,雲姐的错都在不该有非份之想,更不该把主意打到夫人身上,若论做暗谍,有几个能比雲姐做的更好的?
柳叶退出,邹嬷嬷将睡着的孩子放到炕上,贴近李思浅低低道:“姑娘从前说什么狡兔三窟、未雨绸缪什么的,嬷嬷都赞成得很,姑娘这绸缪,这三窟四窟的,如今看起来可不怎么够,再说,现在这样子,爷怕是有当皇帝的心了吧?要真是这样,姑娘还是得打点起精神,好好的绸缪,好好的准备那窟了,除了姑娘的,还有……”邹嬷嬷冲熟睡的孩子努了努嘴,“姑娘可是有孩子的人了!”
李思浅脸上笑容渐敛。莲生确实想当皇帝了,她的人生要走上另一条路,她确实要好好的打算打算了。
半夜,李思浅突然惊醒,睁眼就看到端木莲生正俯身要亲下来。李思浅吓了一跳,端木莲生也吓了一跳,“我看你睡得沉……吓着你了?”
“吓坏了!”李思浅一只胳膊撑着起来,拍着胸口一脸惊气,“你这一身的寒气杀气,睡再沉也被你吓醒了。”
“我去了斗蓬了……这衣服上也有寒气,还有杀气?”端木莲生往后退了半步,举胳膊放到鼻子下认真的闻,李思浅已经坐起来,探头看了眼紧挨着大床放着的小摇床,端木莲生也探头过去,“吵醒他没有?这小子睡的真香!”
小床上的孩子嘴角往上翘着,两只胖手松松的攥着拳头举在耳朵边,睡的香甜无比。
“今天夜里睡沉了,昨天还有点闹。”李思浅伸手替孩子理了理小被子,端木莲生却在看着她,“这大半年,孩子都是你自己带的?夜里一直这样?睡在这里,你自己看着?”
“嗯。”李思浅应了一声,垂下脚穿鞋,端木莲生突然蹲在床上,头抵在李思浅两膝间,抱着她的腿,含含糊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怎么了?”李思浅又被他吓了一跳,端木莲生顿了一会儿,额头离开些,伸手拿起鞋子,笨拙却温柔的套在李思浅脚上,“都是我……让你受苦了。”
“呃!”李思浅看着给她套鞋子的端木莲生,连心带人一片甜软,“那是咱们的孩子,我没觉得苦,想到你,就不觉得苦了。”
“浅浅!”端木莲生抱住李思浅,直搂的她喘不住气,“浅浅,我想你!想的心痛,想的整个人都痛!总怕自己在做梦,梦一醒,你就不见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李思浅透过口气,掂起脚尖,轻轻吻了下端木莲生,端木莲生一把抱起李思浅,“咱们去外面炕上。”
外间的炕上烧的温暖如春,炕上零乱的被褥间,头零乱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把屋里搅的春意浓浓。
天色大亮,端木莲生沐浴洗漱收拾好出来,柳叶已经带着厨房的两个婆子摆好了早饭,邹嬷嬷抱着看到端木莲生就不停蹬腿的大哥儿,还没曲下膝,就被端木莲生抬手止住,“嬷嬷不必客气,这一年多,夫人和哥儿多亏你照应。”
“爷这么说可是折煞老奴了。”邹嬷嬷眉开眼笑,一边被一下接一下要往端木莲生身上的扑的大哥儿带的直要往前冲,一边答着话。端木莲生伸手接过儿子举过头顶,大哥儿笑的咯咯响,长长一串口水滴在端木莲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