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现在认定那三人自相残杀,案子就到此为止了。”泫瑾枫用三具尸身换所有涉案人的太平,太子不会再深究下去,又暗中下了一个圈套。后者虽然有点守株待兔之感,但谁知道呢?
“那就最好了。”邬梅的声音有些飘远,好像要走。
“不等兰生醒了再走?”女婿留丈母娘,感情不错。
“她只是累了,又止了血,躺几日就好。”已经习惯了得母女相处模式,改不掉。
“白岭师徒三人,娘觉得当如何处置?”泫瑾枫最后问道。
邬梅对这些却十分漠然,“我已经都交给你了,能者能族再与我无关。”她无能报仇,无力纠结,交给新一代去想,去做,去决定。她来,只因为关心她的女儿和女婿。
“梅姨。”金薇不知道邬梅的托付,仍尊重她的意见,“姐夫并非能者,他们绑人,也是想您出面。”能者之间的冲突,当由能者解决。
“那就由你去和他们打交道吧,娘还要照顾爹,精力有限。”听得够多了,兰生睁开眼,现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百叶窗合严了,看不到外面白天黑夜,但木屏翻开着,透见楼下天光明亮。
门前楼梯口坐了一人,闻声而起,走上来,倚着门,似在望她。
“殿下怕传染还怎么?离那么远。”她侧头回望,看他那样就嘲。
蹬蹬楼梯响,有花和玉蕊冲上来,一个扶一个看,终于放心了的模样。随后邬梅和金薇也进了房间,两人没有围过来,还是酷酷的妈,还是冷清的妹妹。
“我不行。”除了自家人,金薇从没见过其他能者。
“你是明月流和东海的后人,也有天能,为何不行?”金薇当明月殿大司女的时候,皇太后就大赞她才德双全,具有主领者的明瑞才智。如今只当个挂名的天女,闲职的教书女先生,全职的“家里蹲”大小姐,未免大材小用。
泫瑾枫语气沉冷,插言道,“如果是我,不知道会不会失手弄出人命。只要一想起来他们让你大姐受了伤,就有点忍不下这口气。”
金薇立刻答应,“好,我去跟他们谈。”
“谈什么,骂醒了,再赶走就是。”兰生亦不是良善脾气,“让他们今后别没头没脑做事,能者如今是弱势团体,先保自己长命,再多生多育,数百年后也许就能不怕强权者的迫害了。”
邬梅无奈笑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自古能者就是少数。”
“对了,既然是少数,未必一定要服从多数,但不要以为与众不同就得意忘形。越比他人优越,越要不显优越。越显优越,越遭嫉恨,越是孤独。而且,连普通人的平均寿命都达不到,也就是无法保证基本的生存,凭什么得意?可怜才对。”
兰生从确定自己有天能起,就尽量去忽略。不是随大流没出息,而是适者生存。优越感也非自信心,是自信心过于膨胀,起到的作用往往负面消极,失去合群的能力。人不能独自生存,合群力是最重要的生存力,能者将自己孤立出去,最后只有被多数人抛弃。
邬梅哑然。能者优越天生,往往将自己放在凌驾于所有无能者之上,同时又嫉恨比混血能者优越的母族,结果反而让人利用了。兰生明明早知自己有天能,不优越不骄傲,一直和平常人一样踏实生活,心情总处于惬意舒适中,连她这个当娘的,都羡慕。葛婆婆摸兰生的骨时,曾说兰生会以不变应万变,或者不是敷衍?她的女儿,或者真能成为可达所说的,能族希望。
“大姐......”玉蕊呐呐,原来自己一直觉得孤独,是因为优越感。她以为自己悲天悯人,以为自己总想着众生,却现从没将自己当成众生的一员。爹病倒后,金薇姐姐也曾感慨过,说如果有一天自己所有的天能通感消失了,就不知道自己还会什么,要靠什么生活。而她,现在才惊觉!
“大姐我累了。”兰生赶人。
她是病人,当然她最大,谁也没嫌弃她态度骄横,走得还很自觉得快,转眼之间,就剩了倚门的那个男人。
“包括你。”兰生挑眉。
但那个男人不是她差使得了的,一向作自己的主,往她床前走来。
“泫瑾枫,你想干吗?”她躺着,但全身开始长刺。
“我也累了。”他边走边脱去外袍。
不像她穿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此男很奔放,外袍里衣统一件,脱了就露硕美的上身肌理。他腹部的伤口愈合良好,绑着一层薄棉纱,一点不影响矫健的身形。如出猎的豹,优雅,冷静,感性,危险。
她立刻撑起身,却没他的动作快。他大手按在她的伤肩,不必用力,稍加一点刺痛感,就让她躺下了。
“疼。”但她故意夸大。
“啊,是这边的肩么?我以为是另一边。为夫不好。”他道歉无诚意,笑得无比恶劣,“快让我瞧瞧,别裂了伤口。”
修长的手指灵巧捉了她的衣襟,要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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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千字大章。
这个月每天11点以前,写多少传多少,希望能多些4000字的大章,还八九月的欠债。11点必须睡觉。
亲们向聆子学习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