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小鱼点点头，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像个听话的乖孩子张开双手，等着他去抱。

尹流光满是无奈地笑睇着她，就在他揽住她腰时。

嗖地一下，她就像只狡黠的无尾熊跳上他身，动作太急，幸好被尹流光抱住了。

客厅里，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慢慢上了楼，苍鹰一时收不回眼。

“老头子。”神偷没大没小地拍拍他的肩，“你期盼一生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去……”苍鹰面无表情，拍去他没大没小的手。

讨了个没趣的神偷摸摸鼻子，怎么看都不觉得老头子那是开心的表现，“老头子，你不是最希望小鱼儿和流光在一起的吗？那可是流光啊，要身份有身份，要家财有家财。这几年你想方设法让小鱼儿和流光相处，现在小鱼儿总算开窍，知道谁对她最好了。你不该笑么？”

那现在板着个脸是怎样？怪流光拐走了他宝贝女儿？他就装吧他，说不定早就内爽死了。

苍鹰盯着他好几秒，到最后只叹了口气，看着一头雾水的神偷遗憾地摇摇头，吐出一句让他吐血的话，“小子，你还太嫩了！是该找个女朋友，认识认识女人了。”

宽宽的长廊上，俯在宽厚怀里的苏小鱼低着头，扳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着，“一……二……三……五……”

“在数什么？”

尹流光觉得她的动作有趣极了，干脆走至大窗前停下了脚步，眯起眼去看她的脸。

“尹流光，我说……”她猛地抬起头，到嘴的话因为他的凝视，一下子变得犹豫不决。“我说……我说……”

“嗯，你说。”尹流光鼓励道，随手拉上半开着的窗户，“我不会一生气就把你扔下去，就算你现在说你想回……”

“现在我还有机会吗？”心一横，闭上眼，她死皮赖脸地问道。反正没脸没皮的时候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什么？”很显然，他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苏小鱼咬了咬唇，小心地去看他，“我说，好像很久以前你说过，要是没人要我，你会……所以……我觉得，嗯，反正今天晚上月亮这么圆这么亮，明天天气应该会不错。不然，明天我们约会……怎么样？”

“约会？”尹流光愣了一下，突然眯着眼哈哈大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不愿意？”苏小鱼难为情地皱起了眉。

尹流光摆摆手，喘了口气，“小丫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可是我想知道，你说的约会是不是我想的是不是同一个意思。你要知道，以前我和女人约会就是晚上，酒店……”

所以他才会忍不住笑得那么古怪。

苏小鱼羞得面红耳赤，却逞强道，“什么意思都差不多吧，我、我无所谓。”

“你说真的？”尹流光收起笑，认真了起来。

“嗯！”她用力地点头。

五年了，不知不觉他都陪在她身边五年了。这样多好，就当做给他一个交代，也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尹流光目光深邃，揉了揉她长及腰的黑发，“你开心就好。”

“尹流光，我们今天约会了呢。”

去过那么多次的地方，不知怎的，在今天看来显得格外不同。晚上在泰晤士河上的游轮上，一开心就喝了太多太多。

清凉的月夜，苏小鱼踉跄地走在花丛间，一回首，月光下娇俏的脸染着动人的绯红。

尹流光快步上前，揽住她摇晃的腰肢。她喝得是有些醉了，却醉得那么……动人。经历了那段痛彻心扉的感情，懵懂无知的小女生也渐渐长成了妩媚的小女人。

“嘿嘿……”

苏小鱼咧开嘴，笑着伸开双臂。

“你看，人家都说外国的月亮比本地的圆，好像还真是。我都来英国一、二……五年了，怎么才发现……你说像不像我们刚刚吃的芒果布丁？”

她转身仰起头，瞥见含笑的眸子，发愣地问，“你笑、笑什么？”

尹流光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温柔笑道，“那是路灯，小鱼。”她果然是醉得不清了。

“谁说的？那明明就是月亮。”嫣红的唇不满地呢喃。

“哦……是我看错了，那还真是月亮。”他“知错就改”地点头。

“喂，尹流光……”

在他轻柔的目光下，苏小鱼直愣愣地注视着他，竟像是被谁给定住了。过了好久，她才疑惑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