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写作文,自己的理想就是当个冬天卖烤红薯,夏天卖冰棍的小贩,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现在这个心愿可以随时满足,但简单的幸福却再也找不见了。
今晚的气氛有些紧张,可能是欧文心事重重的缘故,才9点多,他就举杯说“大家祝贺安迪和黛西的升职”挨个和大家碰了杯,放下杯子,他说自己这一年压力也很大,项目上的事情一波三折,悦琳举着杯子要敬他酒,她说“老板,今年我可没有给你压力。”欧文看了她一眼,喝光了杯中的酒。
大家按着家里的方位结伴打车,悦琳还不想回去,黛西就陪她在江边坐了一会,酒真是个好东西,内敛的人可以借这个壮壮胆,坦露心扉。悦琳把恩赐的事,和黛西说了说,临了,叹了口气“原来他就是我生命中一过客”。
黛西笑着说“过客也是客,那也得接啊。你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为你不顾一切,更何况即使你是人民币,也有人视金钱如粪土不是?真正对的人是不会让你这么纠结的,你现在还有些执着只不过是这份感情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结果而已。你有怨念,因为你是被动失去,这种状态下,没法平和的判断两人是否合适。即使你能抓住,挽回了,也会发现这不是你想要的,更何况,都过去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失去和得到,总是在不停的轮回,不要勉强,不要偏执,你的时钟在走,别人的也在走,结局往往跟自己的期待有差距,用句坑爹的话来说,:“这就是生活。”
她把悦琳从台阶上拉起来,“我们坐轮渡去。”
两个人刷了公交卡,上了船,码头寂寞的偏安在繁华的陆家嘴一角,十分钟一次的渡船,远远没有前方高架桥上的车水马龙来的热闹,船只呈现出了老旧的姿态,船舱是铁皮做的,锁链锈迹斑斑,流露出斑驳的岁月痕迹。她们俩站在船头的位置,看着深不见底的江水。随着“呜……呜……”的长鸣,轮船起航了,缓缓驶离岸边,江风扑面而来,不知名的水鸟在轮船四周盘旋飞翔着,夜华如水,让人心情舒畅。
“我初中是在浦东读的,每天上学放学都要做轮渡,那时候船票才5毛钱。我特别要强,成绩差了就很沮丧,有一次期中考试,我有道题忘记了,没忍住就在桌子底下翻书,被老师抓了,算零分,还要请家长到学校去,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在回家的船上都想跳下去算了,一了百了,结果那天刚好在码头上看见一具捞上来的女尸,太难看了,我这才断了念想,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可笑了,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坐轮渡,看看流水,逝者如斯,人就要锻炼出有选择性的记忆,忘记不高兴的时刻,总记着只能反复折磨自己。”
悦琳把被江风吹乱的头发掠到耳后,“你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相亲了,我不愿意跟别人交心,总想干干净净的,不欠任何人情分,也就容易伤了关心我的人,被人家定义为无情冷血,我倒是挺羡慕海伦的,大大咧咧做什么都不怕,不会考虑失败了怎么收场,不知道她到了我这把年纪是否还能这样,大龄剩女就是这么的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