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咸松的话,成功的吸引了韦贵的注意力,事情已经生了,无论那些精锐的弓手,那些步人甲,是从哪里弄到了,现在责怪王家,于事无补,攻城的事情,还需要他来指挥。
看着韦贵陷入了沉思,王咸松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歪头看着苗家庄,说实话,苗家庄给他无数的惊喜,这些惊喜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了惊悚了。
一个小小村庄,哪怕有苗淑妃站在背后,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力量,他们自问,一切都做的相当的完美,哪怕是受到了巨大损失之后,也做好了监控工作,可是谁也没想到,变数是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巨大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堡垒,这玩意是凭空出现的,周围的探子们都傻了,最少200,最多400的精锐弓箭手,这更是难以上青天的运作,如果仁宗早就可以做到这一切,他们策动的运河截杀,不就是一个笑话么?
最关键的还在这里,50具步人甲,这玩意,可是兵部直接控制,几个人监管之下,以王德用的势力,弄到一两具,尚且困难,50具,除非兵部兵器司的官员,从上到下,都被收买,都向着仁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北宋最关键的就是控制,皇帝掌握着某种平衡,这不但在朝堂之上,在参知政事之中,也在整个重要的机关,不可能让一人独大,哪怕是现在,仁宗对范仲淹的支持,范仲淹也有诺大的名声,可是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依然很多,很多领域,也不是他能够插进手的。
王咸松庆幸于转移了的韦贵的思路,韦贵想的更加的深入,说实话,难怪王家如此忌惮苗家庄的,在他们无孔不入的侦查之下,苗家庄居然能够有这样的布置,弓箭手,步人甲,还有棱堡,难道,就真的如同王家说的那么简单么?
苗家庄,可是苗淑妃在保州的庄园,一直以来,都受到了保州上下官员的照顾,以韦贵所处的地位,尚且没有资格参与到这其中,可是现在的事情展,容不得他不联想,难不成,牵扯到了皇室秘密之中。
韦贵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任何跟皇室,跟皇帝相关的事情,那都是一个大秘密,连王德用都赤膊上场,恐怕他的命运也不会好,以前或许还有逃脱的一丝希望,可是现在,似乎的完全没有了。
沮丧之意,直接从韦贵的心中升起,他甚至忘记了指挥作战。
禁军是精锐的,没有来自上层的命令,他们依然会按照以前的命令,继续的进行攻击,哪怕面临着上方的威胁。
无论是云翼军,还是家丁们,他们都不是新兵,战场之上,犹豫不决是大忌,面对着敌人的攻击,只有勇敢的向前,有我无敌,才是最佳的应对方案,胆小怕死的,死的更快。
50个步兵,根本无法护卫这么大的范围,哪怕是拿着石头砸,又能够砸到几个,比起过去战争的箭雨,这个密度小了很多。
同时,从天空落下的石头,如果不是正好砸到要害,头部,或者是一些铠甲薄弱的地方,砸在背部和胸部,还要不了人命,最多是受伤而已,最关键的是,在棱堡上面,弓箭稍稍停歇的时候,这边的短弓手,也在大盾的护卫下,开始攻击。
不过,箭明显稀疏了很多。
本身,1500名的短弓手,就不算密集,总计1.3万人,差不多就是十分之一,加上屡次的伤亡,此时总数,不到1000人。
同时在大盾的护卫之下,大盾给他们安全的防护,也影响了整个阵型,起码,要想安全的射击,射出的角度,就不能太过平直,必须要有曲线。
短弓的特点就是,直射比较精准,不容易射偏,威力也不小,再有就是携带方便,在这个战场上,所有的优势都无法倾向于他的前提下,又要对着上面佯攻,还是采用角度射击的方法,这极大的削弱了短弓的威力。
40米高的堡垒,就如同一个天堑一样,隔绝了弓箭的威胁的,高度对于弓箭的削减,比他们想象的更大,哪怕弓箭手已经足够的用力,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们更加习惯于按照普通的攻城的感觉,最高的,不过是到了12米左右,加上大盾的削减,大部分都射到了10米以下。
落到了棱堡上面的,只是寥寥无几,1000人之中,有20人射上去,就不错了。
弓箭,从出现在军队之中,最大的威慑力,就在于密集上面,万箭齐的箭雨,对于步兵的范围攻击,一直是弓箭手最强悍的地方,2%的比例,已经低到了极点,每60息80箭的密度,相对于足足有3亩的棱堡上面,简直是低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