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混账过日子罢了,”贾政摇头,“就知道读一些歪诗,正经学问不愿意学,旁门左道都是喜欢极了,四书五经,还粗浅的很。”
徐菊人眼神一闪,他是不喜欢听到这种歪门邪道的话儿的,自从圣后秉政后,西学洋务这种事儿大行其道,旧学渐渐的少了用武之地,如果想要考科举,成为人上人,就必须要学数理化这些,贾政这种思想还是老派的作风,不过说来也正常,勋贵门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既然学的不深,不如就多来我那里,我得幸能在国子监授课经书,倒也有些心得,只是世兄年纪小了些,不然去国子监读书也是好的。”
徐菊人居然也是教授一类的人物,薛蟠有些惊讶随即释然,翰林院的翰林们原本就是搞文字工作的,有些编纂前朝皇帝的语录,有些修文化大典,也有些在国子监当教授,徐菊人既然是翰林院有数的招牌,自然不好闲置浪费了。
贾政谢过徐菊人,却又说,“犬子年幼,且不懂事,家里头老祖宗又疼爱这孽障,须臾不得不照看着的,只怕是不好出门,菊人兄若是不吝啬驾临寒舍,自然要多请教的。”
这里说了几句话,徐菊人又十分顺畅的转过了话题,对着薛蟠点头微笑,“文龙我听说你在都中预备久居?”
“京中风物,海内外名士都是他处难得一见,自然要多住一些时候,”薛蟠说道,“如今又在宫里头读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读书能读好,算起来,这亲戚都在都中,自己独住金陵,少了联络,总是不好,再加上也有些生意要在京都瞧着做一做,故此大约要长住了。”
“洛阳风华,自然是他处皆无,”徐菊人笑道,“天上白玉京,地上洛阳城。天子脚下,到底是风华绝代与众不同的,文龙说的极是,今日见面了,就是有缘,我这个人,存周兄是知道的,”他朝着贾政笑道,“若是存心结交朋友,只怕是恨不得一日要见三次面,也不怕别人腻烦,总是要打扰才好。宝玉世兄和文龙世兄,你们可是要当心些了。”
清客们都笑道:“翰林大人这样的风雅之人,就算是日日登门,也是最欢迎不过的了。”
相比较徐菊人如此风流倜傥又长袖善舞的样子,贾政未免就有些呆板无趣了,说话也少了一些趣味,所幸清客们插科打诨,宝玉又跟着薛蟠的指点,也顺着徐菊人的话说了几句,倒是一团和气热闹,不一会,赖二就来请,说午饭摆下了,薛蟠觉得这个徐菊人有些别有用心,他别的倒是可以应酬,唯独这吃饭,还是喜欢和知己好友才吃的开心痛快,于是拉了拉宝玉,“和他吃什么饭,咱们还是回去到里头吃。”
贾政也知道贾母若是吃饭的时候怕是要找宝玉,于是命两人自便而去,等到饭后再来伺候,徐菊人言道不必,“午后我还要去翰林院,说是要议一议日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