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也太公正了,”鸳鸯笑道,“那里就说自己家里头的不如这些亲戚了呢。”
“我可是实话实说,”贾母笑眯眯的说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老话儿不就是这么说的嘛。这年纪大了,见着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可真是舒心,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小时候。”
鸳鸯等人捂嘴轻笑,“你们也别笑了,”贾母笑道,“叫几个人请太太和姨太太过来,我这里头有事儿要找她们说话呢,薛家的哥儿办事妥当,我很是放心,加上玉儿也说昔日这在扬州的时候,薛家哥儿也帮了极大的忙,要好好给他一个奖赏才是,不然的话,别人可是会笑话我们这样的人家都不知道礼数。”
贾母的确是有感而,薛蟠来此后,宝玉的性子虽然还是懵懂,但薛蟠带着,见贾政或者是见外头的客人,都可以应付得当起来,这功劳自然要归在薛蟠的身上,男孩家还是要有年长一些的兄长帮衬着带一带的,贾母虽然溺爱宝玉却也知道这家族里面,后世子孙需要有顶梁柱可以起来,史家有两门侯爵在身上,无论如何,三代以内是不用担心了,王家,王子腾如此显赫,天子亲政就即刻将他拔擢高位委以重任,如今乃是四大家里头第一高位之人,自然不用担心,薛家……薛蟠的父亲虽然早逝,但有薛蟠继承家业,反而显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薛家兴旺达起来,自己这两门国公,原本乃是四大家第一显赫的,但是爵位递减,乃是国朝钦定之事,后世子孙除非有大功,才可以再增加爵位的等级,不然就只能是慢慢的递减下去,故此后世子孙出息与否是家族兴衰的关键,原本贾政的长子贾珠是非常优秀的,假以时日,必然成大器,到时候不知道这个国公的爵位给赚回来,但若是能改士林华选,走文官的路子,这也是家族长盛不衰的一条路子,贾政原本是读书的料子,奈何当年其父遗折上禀告天子,天子垂问还有一子,故此赏赐了同进士的出身,这反而害了贾政,不得以正经的路途出仕,只能是在部院之中担任低级的小官员。其子贾珠原本聪明能干,读书也好,奈何天不永年,贾珠偏偏早夭,这样的话,贾母心中正经的荣国府子孙,那就只留下宝玉一根独苗,那里会不疼爱视如珍宝?就算有什么要他上进的心思,也怕走了贾珠的老路子,给的担子太重反而害了宝玉。
故此贾母十分的承薛蟠的情,薛姨妈在她这里备受优待,和薛蟠的上进是分不开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母以子贵,不算是乱说的话儿,贾母吩咐丫头么去请,这时候鸳鸯又说道:“丫头们都已经预备好了,就等着老太太吩咐了。”
“都等着吧,”贾母笑眯眯的说道,“他们在东府乐呵,咱们也自己找自己的乐子。”
不一会,薛姨妈和王夫人一起到了,各分主宾坐下,“姨太太,”贾母笑盈盈的说道,“你们在都中这些日子了,我冷眼瞧着,虽然事儿都还顺,只是到底人口少了些,我思来想去,你家哥儿帮衬了这么多的事儿,我和太太不谢一谢,实在是说不过去。”
薛姨妈忙道,“老太太这话说的,只怕我是要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