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洗漱完之后,丹娘本也想捧来妆匣,但一看青娘早就收了起来,不免笑了:“九娘虽是这样素面朝天的,但气色也已经好多了。不过,头上没有半点装饰总看着不像,不若奴去附近看看可有开得正好的花,折上两朵回来簪上?”
簪鲜花总比戴那些金银珠玉好些,王九娘点了点头。
“不必去了,今日我见清云观外那几丛芍药开了,一时心喜折了两朵,正好让九娘簪上。”精舍院子里响起了王七郎的声音,除了惧他如虎的青娘之外,王九娘并丹娘诸人都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阿兄今日来得真早。”王九娘起身迎了出去,正好见王七郎走进了中屋。
他今日仍然裹着玄色幞头巾,身着浅碧色交领大袖袍,手里托着一个盛了水的白瓷盘,上面静静卧着两朵芍药。一朵为浅粉色,一朵为淡黄色,花盘肥硕动人、花瓣繁复美丽,乍一看去,与花王牡丹相比亦不逊色。
“九娘且簪了这朵,更衬出了好气色。”说着,他选了那朵浅粉色的芍药,让丹娘给妹妹插上。
“原来那清云观外也有这般漂亮的花丛,改日真该去看看。”王九娘抬手轻轻抚了抚头上的花朵,仍有些不太习惯。
“待你身子大好了,阿兄带你去。”王七郎道。
“我还想看看阿兄住的寮舍,是不是真比长秋寺的寮舍好些。”
“不过住上两旬而已,被褥早便换过了,其他哪有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