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挑起眉,这一番话过去,知道他确实做了许多事,一次又一次出手相助之后,他哪里还能对他横眉冷对。于是,他轻轻一叹,道:“子竟费心了。”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崔渊又饮下了一杯酒。
王珂喝着酒,尝了尝小菜,脸色渐渐地便舒缓了不少:“听闻,子竟将我举荐给了崔尚书?多谢。”
“明润兄这般人物,埋没了才是可惜。”崔渊笑道,“你这般性子,与我父兄大概也很投契。往后若是能共事,也定会颇为愉快。”
王珂莞尔道:“你应该知道,圣人不会重用太原王氏嫡支子弟,我父亲与族中叔伯兄弟仕途都非常艰难。想必即使我考取了进士,大概也只能从校书郎慢慢地往上熬了。”
“明润兄何不考虑外放?”崔渊道,“校书郎固然是清贵,但若能够做些实事,也更容易得到圣人青睐。当今圣人既有心胸也有气魄,待吾等著姓子弟,也不会一味打压。若当真有才具,便是出将入相,谁又能指摘出身如何?”
王珂望着他,半晌,失笑道:“子竟说得是。比起那些寒门子弟,吾等五姓子已经是沾了家族荣光了。若无五姓子这样的身份,你我能像现在这般过活么?大抵是不能罢。”
崔渊怔了怔,若有所思。应该不是他太过敏锐的缘故——他总觉得,这位未来的舅兄似乎正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