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端看清净心中如何想了。她若解不开心结,你也只能继续守下去。”观主道,“以前我也不知,你竟然生了这般厚的脸皮。有这样的脸皮,想必不管是谁,迟早磨也被你磨回家去了。”
听了她的打趣,崔渊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我不过是不愿藏着掖着而已。心悦便是心悦,又有什么不能直言的?知己之间相谈甚欢便引为佳话,男女之间相互爱慕反倒是有违礼法,简直滑稽得很!”
观主笑了笑,接道:“以清净的性子,率直一些确实也容易令她放下心防。”
“姑祖母不想留住她?”崔渊略作思索,又问,“我觉得,她于修道一事一直很认真。”
“她确实不像那些空在道观中消磨时光之人,而是想认真地度过每一日,实实在在地充实自己,心怀善意地扶助他人。不过,即使诚心信奉道君,亦不必出家修行,在家中修行也够了。”观主半垂下眼,回道,“她刚来时,我便觉着她不适合此处。这里的女冠,都是些与家人无缘之人。她与家人彼此情谊深厚,又何必勉强分开?女冠的身份,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超脱、那般无垢。若是频频行走于俗世与道观之间,迟早也会引来非议。”
崔渊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或许,他需要找个时机,问问九娘到底想借着女冠的身份做些什么。若是不问,他便不会明白她的顾虑。他的揣测猜度,未必便是她的所思所想。也只有明白她想做什么,理解她、支持她,才能获取她的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