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在里头听了,心头微动:“阿郎,是妾身的不是。”她原想着借那些传闻逼得王家知难而退,自行与四郎了断。却不想王家人淡定得很,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根本不觉得此事与他们有关一般。结果风闻传开,反倒是招来了那么多小娘子,挑也挑不过来。确实是她一时心急,做得差了,连当年四郎初婚时也不曾掀起这般盛况,岂不是故意惹人注目么?若是真有御史看不过眼,参奏一本位高而骄,恐怕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据。
崔敦在长榻上坐下来,靠着旁边的凭几,睨视着底下的幼子:“这么说,确实是夫人将四郎续弦的消息放出去的?”
郑夫人仍旧隔着屏风回道:“妾身确实暗示过那些相熟的世交。”
崔敦却冷哼道:“这件事能传成这样,想必也不是你一人的功劳。子竟,你怕是也做了不少事罢!”
崔渊却是一脸无辜:“我还能做些什么?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阿娘将婚事定下来不成?自然是搅乱了一池子水了。”他顿了顿,又道:“本以为先前我已经提过,若不能娶心仪之人,便宁可不娶,阿爷阿娘也答应婚事暂缓。但阿娘罔顾我的意愿,又是三番四次邀请卢十一娘,又是接了郑氏表妹二人入府,我便只有多给她找些媳妇人选,让她好生挑一挑了。以她挑媳妇的眼光,这长安城里随便一抓便有一大把。”
郑夫人听了,一时竟无言以对。崔敦则气得笑了:“你不提你那心仪之人是哪家女子,反倒怨你阿娘一门心思给你挑个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