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看着那乌压压的簪花小楷,悄悄地庆幸自己的女红针黹功夫学得不到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然,大概接下来的日子,她便须成日关在薰风阁里绣花了。
不过,未等她庆幸完,李氏便瞧了过去,蹙眉道:“待拜见舅姑时,两手空空总也不像话。玫娘,明日起你便学着做软履罢。好歹给舅姑做出两双能穿的软履来,也算是德言容功俱全了。”
“……是。”王玫不得不应道。
李氏满意地点点头,又说起了清点、采买等事。王玫不紧不慢地发表了意见:如衣料不宜采买过多,若是压了箱底便容易放得旧了,不好再拿出来做衣衫被面等物,反倒是浪费;四季衣衫也不宜做得太多,横竖每季都会做新衣裳,也不缺这些……
李氏白了她一眼,听仆婢禀报说王十七娘、卢十一娘到了,便索性将她赶出去待客:“你不必管这些,都交给我与十五娘便是。好好的将两双软履做了,便安心待嫁罢!”女儿大约是在道观里待得久了,对日常用度的要求也越来越低。不尚奢侈并不是件坏事,但婚嫁准备自然不能如此节俭,不然,反倒容易让人看得轻了。
王玫无法,也只能起身离开了。
她在内院门前接了王十七娘、卢十一娘,一手牵了一人,笑盈盈地将她们往内堂引去:“好些天不曾见你们了,这些时日可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