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些、晚一些都无妨,只要时候合适便可。”崔渊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书案上的奏疏都拿起来,迅速地扫了一眼。他看得很快,几乎只是过一过目便罢了,仿佛不必思索也能瞧出奏疏中的真意。看完之后,他沉吟了一会儿,突地一笑:“因缘际会,或许四年之后,时机正好呢。”
王珂望着他,也不问他所言到底为何意,突然道:“我曾提醒过你日后之事,想得如何了?”关于未来的路途,两人也就谈论过那么一回而已。后来他也不曾再问,崔渊也并未特意回答。只是,今日说起安西都护府诸事,又见他看这些奏疏,若是他不曾意会错,他当真——
崔渊眼尾一挑,唇角微勾:“明润兄以为呢?”
“呵……”王珂垂下双目,“纳征、请期都已经过了,只剩下亲迎礼。我还能如何?”
“明润兄放心罢。”听得此话,崔渊忍不住笑起来,接着便正色道,“虽然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能忍受那种枯燥无趣的生活,但仔细想想,或许官场也未必如我所想的那般枯燥。何况,人确实一时有一时之重任,该担负的时候,担负起来亦是应该的。”
王珂遂笑了,朗如清风明月,舒然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