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见她虽有几分高傲,但举手投足礼节周到,猜着了她的身份,便笑道:“我是贵主的侄媳,妹妹唤我一声表嫂便是。不过,若从娘家论起来,太原王氏与祁县王氏同气连枝,姊妹相称亦是无妨罢。”
那王氏少女望着她,蛾眉微扬,抿唇浅笑:“原来是太原王氏的姊姊。”她想了想,又歉然道:“听闻前几日,太原王氏的兄长来公主府拜见,族祖母却因身体不适未能见他们。公主府里没有能主事的郎君,族祖母年事已高,下仆们怠慢了客人也是有的。希望兄长与姊姊莫放在心上才是。”
王玫微微笑了起来,回道:“贵主身体不适,自然需安静调养,我家兄长与阿郎不过是晚辈,便是侍奉汤药也是他们的福气呢。”她就不说王珂、崔渊与王方翼交好之事了。免得传到同安大长公主处,又是一番风风雨雨。
待那王氏少女坐了檐子离开后,李十三娘将王玫留了下来,轻声抱怨道:“不过是区区罗山令之女,侍奉在贵主身边,便如此傲气。咱们都是五姓嫡支嫡女,谁不比她出身更高贵?祁县王氏,说起来也不过是太原王氏分支罢了。”
王玫皱了皱眉,道:“颜色生得好,又是世族贵女,自小得贵主喜欢,当然养得傲气。”五姓女哪有不矜贵傲气的?只是有些人并不显于外,风骨尤其出众;有些人却没能修出这般好风度罢了。
“想来,贵主将她带在身边,便是最疼爱她罢。说不得给她选个好夫婿……”李十三娘说到此处,神色轻轻一变,嗤笑起来,“原来竟是打着这个主意?怪不得久不出公主府的贵主竟也会来阿家的生辰饮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