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自然很快便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圣人正在听房玄龄询问那个上折子的监察御史,听得宦官们的禀报之后,也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行得正、坐得端,便无畏无惧。子竟这种狂士之性,真是养得越发有趣了!以正破邪,以阳谋破诡道,做得好!!不过,他倒是习惯坐在人群中央了,恐怕稚奴却有些难熬不惯罢!待他们那头结束了,赶紧让稚奴来见朕。朕可得好好问一问今日的事。”
崔敦、崔敛皆暗暗地松了口气,而后又审视着那个梗着脖子坚持自己只是风闻奏事的监察御史。房玄龄不紧不慢地问了几句话,那御史还不知自己的车轱辘话里已经颠三倒四露出了漏洞,仍是不愿承认错误。
长孙无忌默然听了半晌,此时忽地道:“臣先前也觉得晋王的性情有些内向,但今日方知,晋王不愧为陛下之子,大场面中也很能镇得住场。或许陛下作为阿爷,以前都只当晋王还是个孩童,其实他早便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闻言,圣人垂目想了想,颔首道:“辅机(长孙无忌)说得是,转眼稚奴也要大婚了。如今他的身子骨也强健了些,或许多少能让他参预些政务,帮朕分忧了。旁的不说,朕看这一回摹本之事,他与子竟便都做得很好。”说到这里,他便眉飞色舞起来:“子竟最近在倒腾甚么雕版印刷,稚奴夸了好多回,听说这两日便能印刷出来给朕瞧了。辅机你听说过这雕版印刷么?”
长孙无忌摇了摇首,看向崔敦与崔敛。
圣人也跟着看过去:“礼之(崔敦)、守之(崔敛)你们可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