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兄多虑了。”崔渊道,接着便让崔简退下去,“去隔壁陪你母亲。”
崔简眼睛一亮,向卢大郎行了一礼后,便出去了。他的动作看似平常那般有礼有节,但隐约却透出丝毫不掩饰的愉悦,仿佛他一直都在等着这句话一般。卢大郎看得气闷,低声道:“我卢家的外甥,可不能白白给了王家!”
“舅兄何出此言。”崔渊道,“卢家永远是阿实的母族,血缘之亲是抹不去的。”只是,这母族并非人人都可依靠,亦非人人都需亲近罢了。
不待卢大郎再说什么,他又道:“不知舅兄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如今茶室里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出得你口,只入我耳。”
卢大郎略作沉吟,低声道:“听闻十一娘这桩婚事,是真定长公主一力促成。我们先前只知那王方翼是同安大长公主的嫡孙,日后会成为祁县王氏的族长,所以才答应下来。不过,来到长安之后,同安大长公主遣人来告诉我,她与这孙儿没有多少祖孙情谊,必不会让他成为族长——不知子竟可知此事?又或者,长安城内人尽皆知王方翼母子被逐出同安大长公主的公主府,皇后殿下却依然做了媒,是否真定长公主或者你们崔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