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赶紧将他抱了个满怀:“小家伙简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阿娘、阿嫂,先前他可曾站得起来?”她依稀记得,孩子独自站立的时间不该这么早才是。不过,每个孩子都不同,早些晚些亦没什么太大的妨碍。或许,这小家伙格外适合习武呢。
“以前只能扶着站起来。”崔氏笑道,“这回许是被你逗得有些急了。”
“三郎胳膊腿儿都结实得很。”李氏也道,揉了揉小三郎藕节似的肉胳膊。
“那我这做姑姑的得多来几回,说不得哪天三郎就能追着我跑起来呢。”王玫搂着小家伙,用力地亲了亲他肉肉的脸颊。小三郎的注意力终于离开了铃铛,认真地望着她,小爪子又伸向她头上簪的虫草双钗。簪钗尾部都颇为尖利,王玫可不敢让他得手,忙往后仰:“簪钗可都不能给你。小三郎乖,姑姑插戴的梅花与你顽可好?”
丹娘、青娘上前,将她发鬓上的两簇红梅取了下来,放在小三郎的手掌中。小家伙低头看了看,攥起小拳头便将花朵都摧残成了花泥。他再张开手掌时,仿佛难以置信一般又瞧了瞧,便哇地大哭起来。
王玫从未哄过孩子,自是有些手忙脚乱,只得将小家伙塞进崔氏怀里。崔氏笑着轻声哼起来,李氏又将旁边的小铃铛晃了晃,小三郎这才不哭了。那双眼睛睁开后,更如浸润的乌珍珠般,看得三位长辈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