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悄悄地命人去禀报真定长公主,毕竟同安大长公主辈分太高,若是她不管不顾发起怒来,晋阳公主与衡山公主恐怕都顶不住。因离得近,没待再说几句话,婢女便引着晋王妃杜氏过来了。
杜氏不过十五六岁,生得娴雅动人,漫步而来时仿佛仙子一般,微笑间又多了几分烟火气息。不论任何人见了她,恐怕都会夸赞她有大家气度——与太子妃苏氏、魏王妃阎氏一样,性情瞧着也十分温和。
“听说四阿兄带着孺子王氏过来了,怎么只顾着与姑祖母叙别情,倒是忘了我们那一头?王氏,你是替四嫂来的,不知四嫂可有嘱托你给我们带什么话?好些日子不曾见四嫂,我还想问一问她近况如何,回宫之后也好学给阿家听呢。”
温软的声音,说的却是软硬兼施的一番话。王玫心中不禁佩服不已:半点不提方才发生过什么事,而是抬出长孙皇后与阎氏来压王氏,这位晋王妃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不论这王氏是不是同安大长公主的族孙女,她如今都是魏王的孺子,自然须得尊重魏王妃阎氏。至于长孙皇后就更不必说了,若是知道区区一个孺子竟然敢挑拨太子与魏王之间的兄弟之情,便是再贤惠慈和恐怕也会震怒。
同安大长公主哑口无声,半晌才道:“阿杜莫怪,这孩子一时受了惊吓,这才失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