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公主神色微霁,仍咬着嘴唇道:“你们都当我是孩子,还不许我……”她说到此,又有些落寞起来:“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可能走到如此境地。换了我是阿爷阿娘,也不愿意相信。”她说话之时,声音格外低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晋阳公主将侍奉的宫婢都遣了下去,面上浮现出几分薄怒:“幼娘,难不成你如今还不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若继续莽撞下去,我便只能让阿娘给你禁足,好好教一教你了。免得你连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明白!”
衡山公主恹恹的,只往王玫身边又挪了挪,却并未回话。见她如此没精神,王玫不免也有些心疼,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杜氏温声道:“兕子莫急,幼娘也是心里替兄长们担忧而已。说起来,昨夜刺客之事,听闻还牵连了崔郎君与千牛备身王郎君?两人都无事罢?九郎接到消息之后,心里也担忧得很。”
“想不到竟然惊动了晋王与王妃,劳两位挂心了。四郎、仲翔与刺客缠斗了片刻,都不曾受伤。不过,目睹了惨剧,让他们心里很是震动,也一夜未眠。”王玫道,“我又想起先前曾与两位贵主说起的医女以及义诊施药之事。且不说日常诊治,在这种非同寻常之时,若能随时寻得医者,或许便可多救一条性命了。”
“表嫂所言甚是。不单医女少之又少,良医其实也并不多,诊费亦不低。不然,便不至于都趁着青光观义诊的时候去寻医问药了。”晋阳公主略作思索,“几年前阿娘与我病重时,阿爷曾想为我们修建生祠、造佛像,但阿娘拒绝了。如今我越来越觉得,与其给寺观施舍香油钱,倒不如将我的汤沐邑所得都用来养医女与医者,多开些义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