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刺客一事的缘故,今岁的省试比往年推迟了将近半个月。眼下已经过了惊蛰,举子们倒也不必在早春的寒气中苦熬两日了。不过,省试不比得府试与县试,不能离开考场,亦不能轻易提前交卷。换而言之,崔渊若想如以前那般潇洒,怕是不行了。
“都已经二月中旬了,也才刚刚转暖,须得给你多带些衣物才好。一件狐裘一件鹤氅,夜里还能当衾被盖着。另外还需带些吃食,以及夜里取暖的小炭炉。”她一边盘算着,一边列了个清单,吩咐丹娘、青娘立即去准备好。至于笔墨砚台之类的文具考具等物,却是早就安排妥当了。去年兄长省试时,她便帮着阿娘阿嫂一同准备了好些物品,如今也已经是驾轻就熟了,照着眼下的气候略微增减就是了。
崔渊见她如此认真,禁不住揽住她的腰,垂眼看向她列得越来越长的清单:“我可不是寻常世家公子,山珍海味吃得,粗茶淡饭也用得。不必带那么些物什,一件狐裘,几个胡饼或肉饼便足矣。”
“好罢,你说了算。待你回来了,我再与你做些好吃的。”王玫道。与这位贵公子相处太久,她倒一时忘了当初那个虬髯大汉了。或许就算什么也不带,他也能泰然自若地在里头待两日一夜,而后安然无恙地出来罢。毕竟,他的经历可能远比讲述给她听的那些更加丰富,也更加惊险万分。
“你西市的茶肆筹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