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净与被严冬尽喊作房耀的男子上前给睿王行礼,睿王盯着房耀看了好几眼,看年纪,房耀大约三十多岁,人正在壮年,中等身材,相貌看着普通,这人全身上下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免礼,”睿王受了周净和房耀的礼,跟站在了自己身侧的莫桑青道:“我去见折烽。”
“是,”莫桑青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开了路,道:“王爷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睿王又看看佾被莫桑青抱在怀里的李祉,李祉却不等睿王开口就道:“舅舅让朕下来吧,朕自己回去。”
莫桑青蹲下身后,才松开抱着李祉的手,道:“圣上坐步辇回去吗?”
李祉摇摇头,跟李袗道:“五哥跟朕一起走吧,严舅舅有事要做了。”
李袗看看房耀,松开了抱着严冬尽脖子的手,让严冬尽将自己放下。
“少将军,”看见睿王和小皇帝分头走了,房耀就急着要说话。
“不要急,”莫桑青低声说了一句。
房耀马上就噤了声。
“我们去听涛楼,”莫桑青跟严冬尽道:“冬尽你去叫良缘。”
严冬尽拧着眉头说:“这事要让良缘知道?”
“瞒不住,就不要瞒了,”莫桑青撂下这句话后,带着房耀先往听涛楼走了。
睿王这里,一行人拐过回廊的弯角了,赵季幻四下里张望一眼,才小声跟睿王道:“会不会是辽东出事了?”
睿王冲赵季幻摆了摆手,道:“这事莫桑青他们不说,就不要问。”
赵季幻应了一声是,他家王爷说的对啊,辽东就算真的出了事,莫桑青不说,那谁去问都没用。
睿王扭头看了赵季幻一眼,语调并不沉重地道:“如果是蛮夷大军有异动,那莫未沈会来跟本王说的,毕竟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赵季幻说:“那如果不是呢?”
睿王看着回廊外的庭院,小声道:“只要不是兵祸就行,其他的事,本王现在不关心。”
听涛楼内,房耀将一封书信交到了莫桑青的手里。
莫少将军将信拆开看,信是莫望北亲笔写的,只有一行字四个字,病重,速归。一行四个字的信,莫桑青似是理解不了这信的意思一般,反复看了好几遍。
房耀急声道:“少将军,大将军现在卧床不起。”
将信揪成了团,捏在了手里,莫桑青看着房耀道:“我走的时候,我父亲身体无恙,这是生什么事了?”
莫桑青跟睿王说,房耀是他的侍卫,而实际上,房耀是莫望北身边的侍卫长,还是打小就跟着莫望北身边的那种。
房耀正要说话,门外这时就传来莫良缘的声音,随着莫良缘的说话声响起,严冬尽便将关着的门推开了。
“小姐,”房耀又给莫良缘行礼。
“我父亲出了什么事?”莫良缘进了屋就问。
严冬尽倒是没说话,伸手将开着的宫室门又关了。
莫桑青将手里的信递给莫良缘。
“病重,速归,”莫良缘念一遍信纸上的四个字,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病重?这是前世里没有生过的事,“怎么会病重的?”莫良缘捏着信纸,看着房耀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