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禾火心今日没有手持重棍将那十丈大小的盘蛇铜像从楼顶击落,并把整座宏伟楼阁一棍崩塌,恐怕所有见了他这骨瘦如柴的体魄之人,都会为其夸下的海口而嗤笑鄙夷。
但!
正因有了方才之举,使得所有留守君蛇斋的弟子都不得不掂量清楚禾火心言中分量,想明白他们接下来要给的说词,是否会为自己换来杀身之祸。
从蛇窟里走出来的他们,比任何人都不惧死,但也比任何人都惜命。
“快去把二师姐叫来。”
一众君蛇斋弟子中,有一还算头脑清醒的青年,低声指派身侧另一人道。
这时,老钱似缓实急的从杜仕练功密室里赶来,他的背上除了那个永不离身的包裹外,还附加了乔竹酒的那柄重剑,如果有人靠近细查的话,便可窥得,在这重剑剑身处,多了几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禾火心迈步,眸中泪水不止,视线虽隔,却不妨碍他杀人夺命。
然而,步起时,杜仕手下二弟子曲淼,因早先闻风,已于半路截遇报信弟子,二人施展轻功,快速奔至。
“阁下是何身份,为何要来我君蛇斋闹事?”
曾于沈咏手中救下乔竹酒一命的曲淼对上杀意十足的禾火心后,丝毫不失冷静心绪,手按腰间,沉声问。
禾火心视线移到曲淼身上,虽说后者乃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子,但于他而言,没有谁能不为乔竹酒的死而付出惨痛代价!
“说,是谁杀了竹酒!”禾火心强压即将陷入狂态的心境,冷言问道。
曲淼细眉微皱,反问道:“阁下说的可是乔竹酒?”
禾火心愈肃然,不言,却已答其问。
曲淼长舒一口气,她也看得出来禾火心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单从其气势来断,便极有可能倾尽山上人力也难以阻拦他的火气,于是她尽可能的不表现出敌意,轻声解释道:“乔公子早在半年前便已下山而去,具体去向,我等一概不知。”
“放屁!”
禾火心听罢,一改往日多愁书生之态,口无遮拦的道出两字秽语,此言曲淼虽听之不喜,却也不敢有过激反应。
而后,涕泗横流的禾火心棍指曲淼,杀意暴涨道:“不说实话,就都死来!”
话音落下,禾火心一步窜出,眨眼间便来到了曲淼近前,后者于腰间拔剑,身姿柔韧倒弯,避开银棍千钧横扫之力后,眼未至,剑先到,软绵的剑身宛若灵蛇,剑尖吐信,毒辣刁钻的刺向禾火心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