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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我吧?

“大军哥,你干什么去了?”

何大军下来一跳,原来是任芳菲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

“咳,别提了。你怎么没睡觉?”

“你不是也没睡觉吗?”

任芳菲反问倒是很聪明,她为自己的聪明微微一笑。

何大军让服务员开了门,进了屋,任芳菲也跟着进来了。

“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何大军一看,是一瓶酒,和一只烧鸡。

“你这是……”

“我看你进了房间就睡觉了,晚饭也没吃,就知道你半夜醒来一定会饿的,所以我早早就买来等着你。”

何大军大受感动:“你真是太伟大了,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我想找个地方喝点酒,可是……没想到你准备好了。”

“感谢我吧?”任芳菲美滋滋地说。

“感谢,万分的感谢。”

何大军看着任芳菲高兴地忙乎着,心想,没想到这是个这样有心的人,一路上他对她并不热情,始终是彬彬有礼的,但任芳菲却对自己十分的尊重,现在他也觉得,任芳菲还是很可爱的。

任芳菲拿来两只杯子,把酒倒了两杯,坐在茶几的另一端,缓缓地举起了杯说:“大军哥,这次跟你出来,真是大受教育,没想到你一个文联的干部,做事居然这样在行,来,这可是我真的敬你的。”

何大军说:“快别说敬,咱们俩能把手这次货圆满地送到地方,齐老板又是个这样的爽快人,分文不差地把款子打给了我们,其实这里有你很大的一份功劳的。咱俩喝一口。”

“来,大军哥,喝。”

任芳菲一路上也跟他一样,滴酒不沾,这次却喝了一大口。任芳菲忽然一笑说:“现在的文人都想做买卖,都想挣大钱,刘彦周那年也忽然心血来潮,想要从海南倒腾一车破西瓜过来。那是冬天,宾阳的西瓜十块钱一斤从海南买进的西瓜是三毛。一车破西瓜弄好了能挣个几十万以上。可是,这车上没人押货。刘彦周坐飞机回来的,就等着车皮到宾阳好大发一笔,谁料想那扯皮被压在郑州的编组站,半个月后才到宾阳,那西瓜早就成汤了。你说这人除了写东西还能干什么?”

何大军知道,刘彦周这样的作家虽然有名,可现在文化市场萧条,写一本书根本挣不来多少钱,文人经商似乎是一股潮流,但几乎都是折戟沉沙,兵败商场。刘彦周这样做他完全相信。就说:“文人就是文人,就该过一种轻松潇洒地日子,是不能做这个。”

“你不也是文人?”

“我不是个文人,或者说不是真正的文人,我从小生长在大山里,有一种实际的思维方式,我没有他们那样的浪漫,我也尽量把事情想的细致一些,所以我不是个好文人。”

“大军哥,我真是敬佩你。我们干一个。”

“你这唱歌的不能喝这样酒吧?”

“今天我高兴啊?我本以为我走穴能挣个三万五万的,给家里寄去,可连两万都没挣上,我跟你认识这几天,居然就……”任芳菲抹了一下眼睛。突然自己喝了一大杯。

任芳菲还要给自己倒酒,何大军拦住任芳菲,说:“小任,你不能再喝了。”

“人家都管我叫芳菲,就你管我叫什么小任,我听着就是别扭。”

“芳菲这名倒是很好听的。”

“那你就管我叫芳菲好了。”

任芳菲的脸色由于喝了酒的缘故,愈加好看了,眼睛也闪着水波一样飞幽幽清辉。现在可是深夜,这样喝下去,何大军知道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现在真的不再想跟哪个女人发生那种情爱甚至**关系了。

“我看咱也喝的差不多了,也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路。”

“我们回去的路就轻松多了耶,飞机几个小时就到的,你不要赶我走。”任芳菲的风情已经显露了出来。

何大军虽然对任芳菲的印象从不那么美好到现在还不错,但任芳菲是刘彦周的小蜜,他是坚决不能碰的,于是他坚定地说:“小任,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喝了点酒,也上来了困意,也想睡了。”

任芳菲看何大军的目光就呆住了,她似乎是没想到何大军居然这样冷峻地下了逐客令,她猛地喝了一口酒,刚要出门,居然十分委屈读呜呜地哭了起来。

任芳菲这一哭,就把何大军哭懵了:“你这是怎么了?哭的是什么啊?”

任芳菲猛地推开何大军,跑出去,谁料被放的地上的酒瓶子拌了一下,立刻扑倒在地。刚刚还是小声的哭泣,立刻哇呀一声大哭起来。

这半夜三更的在宾馆的房间里,有个女人在哭,这像什么话?何大军也觉得自己刚才让任芳菲离开做的过于严厉,马上就拉起任芳菲说:“看你,也不小心点。”

“我小心什么?你根本就看不起我,我在你的眼里就不是个什么好女人,你……你就是利用我。”

“芳菲,这可不对,我不是利用你,我们是合作的关系。”

“我说你是就是,你对我冷冰冰的,我……我现在就回去,省得让你讨厌我。”

何大军把任芳菲从地上拉了起来,按在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上,耐心地说:“芳菲,其实我很是感谢你,但我真的不是在利用你。你跟我走这么一趟,是不是也是满意的?”

“不满意,不满意就是你根本不理我。”

何大军笑了:“我们天天在一起,吃饭,睡觉,还想让我怎么理你?”

任芳菲还想说什么,扑哧笑了起来:“我们在车上那也叫睡觉?”

不管什么样的男人,也许都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一声委屈的哭声,何大军必须承认,任芳菲是漂亮的,他拒绝任芳菲的原因是,她居然给刘彦周这样五十多岁的男人当小蜜,这样的关系他很难接受。如果是在一起办事也就罢了,但要想跟她发生什么,他还真不那么的情愿。

可是,任芳菲的哭声,让他的心软了下来。毕竟此刻是身在异乡的午夜,说自己不孤独,那是不切合实际的。

“那好,我们接着喝,喝到天亮。”

刚才还在哭着,现在任芳菲却忽然哼起了一支小曲,何大军对现在的流行歌曲不那么熟悉,但他听的却十分的动人,他问:“这是什么歌啊,真是好听。”

任芳菲轻声唱了两句:“给我一杯忘情水,叫我一生不流泪……”

“忘情水?”

他似乎听过这样的歌,但此刻这个忘情两个字,立刻让他陷入了沉默。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盛虹。

他怎能忘记他们在学校那三四年的时间里,那份情意?

他突然非常想念盛虹了,一份伤感的情愫袭击而来。自打和盛虹分手,他始终在压抑着这份感情,他害怕一旦想起,就把他击垮,他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接着就用忙碌的工作来排遣这份已经失去的情感。可是现在,在一个女人的歌声中,在忘情水那句让人感怀的歌词里,那份感情排山倒海地袭击而来。

哪有什么忘情水呢?他会忘记那份纯真而浓烈的爱吗?盛虹就要结婚了,而他对女人那份发自内心的真爱,却难以找到了,尽管他也和女人做*,虽然他也有还算喜欢的女孩,但那真的不是当初的那份爱了。

突然,他感到自己热泪滚滚。

“大军哥,你这是怎么了?”任芳菲瞪大了眼睛,“我没做错什么吧?”

做错了什么?他是做错什么了吗?是的,他有了郑晓蕊,和于静珊早晨散了步,可是,盛虹竟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如果给他的机会,他宁可不要自己的一切,他也要和盛虹站在一起。

可是,他即使什么也没有,盛虹还会爱他吗?她那个势力的妈妈会接受他吗?

爱情和实际的生活联系在一起,是多么的脆弱啊。

他忽然发现,任芳菲已经蜷在自己的怀里,用她的小手抹着他流出的泪水。

第一次坐飞机的感觉,让何大军有些微微的激动。登上舷梯时,任芳菲的手插在他的臂弯里,俨然一对甜蜜的恋人。

曾经他有过很固执的观念,不是夫妻,是绝对不能发生任何关系的。到有了盛虹他稍稍做了更改,那就是除了夫妻和恋人,不会也不可能发生任何意义的爱和性的结合。

可是,就在那个让他难以忘记的一天,他和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美丽的女人发生了,这就对他和盛虹的爱,蕴藏着危机。果然,他们分手,而接下来,他跟了几个女人发生了**,他自己完全知道,他不会跟他们有任何的结果,哪怕向他献出c女之身的郑晓蕊和李婷婷。

任芳菲不是也不可能c女,但任芳菲温柔的样子,却是郑晓蕊和郑晓蕊李婷婷难以企及的,这也是他开始对任芳菲表示出温纯的态度的原因,而任芳菲自然是更细化何大军对他表现出的温情。不管以后怎样,她现在把自己摆在何大军女朋友的角度,她也觉得自己站在何大军面前,和他绝对的般配。

虽然自己还是个小小的文联的干事,什么权力也没有,但他已经尝到了有钱的滋味。来的时候,他押着货,在那慢悠悠的大车上走了五天。在这五天里,他把自己蜷缩在车上最小的空间里,心里却想着海阔天空的事,但归于一点,那就是让自己在忍耐中做事,在做事中忍耐。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初开得胜,召开两届笔会已经毫无悬念,而且自己的收入也有了一个天文数字的增长。

他自己有了五十万的啊。这是自己劳动的结果,或者说这是自己在商场中捞到的第一桶金,虽然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从中捞到的好处,但这笔钱在鼓舞着他。只要给他个机会,他发现自己真的能干很大的事。通过即将召开的笔会,让县委大院里那些权力中心人物发现他,绝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除了自己的五十万,他还给文联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穷的不能再穷的部门挣了七十万。七十万啊。这在一九九二年的秋天里,这是个怎样的数字啊。

他听说许多想大把捞金的商人,在海南这个尚待开发的旅游胜地铩羽而还,在那里留下许多烂尾楼,可他何大军居然四两拨千斤,用小小的山货,就大赚了一笔。现在想来,这才是刚刚开始,他的理想也绝不是挣什么钱。盛虹的妈妈不就是看不起他这个看大门人家的孩子吗,他就要这些人看看他何大军绝不是只能写点东西的人,他一定会做更大的事。他也要让那个即将娶盛虹当老婆的郑博宇知道他何大军的存在。

飞机在七千米的高空飞行的时候,就容易让人产生高入云端的联想。任芳菲碰了他一下,说:“马上就要到了。”

“这么快啊。”

任芳菲说:“这可不是我们来时坐的那辆破车。”

何大军微微一笑说:“是啊,这就是速度。”

到了宾阳,即将和任芳菲分手,任芳菲眼里闪着泪花:“大军哥,不管你是不是会想起我,我都忘不了你。”

“我初步把秋天看山的笔会定在十月十号,到时你陪着刘主席一定去宁古,还想要你放开歌喉,给我们演唱一曲。”

“好啊,需要我给找几个歌星的话,一定办到。”

“好,现在我们有了钱,就可以把笔会办得越热闹越好。对了,你让刘主席跟余壮生这个省里的大画家打个招呼,到时我在给他直接发请柬。”

任芳菲拥抱了一下,就上车走了。

何大军现在会宁古的心情变得十分迫切了,他在车站给郑晓蕊的单位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次行程非常的顺利,郑晓蕊也真心地祝贺他旗开得胜,并且告诉他开会时她一定早早就到。

上了火车,傍晚就到了三河。

站在三河车站的站台上,何大军犹豫了。这个跟自己息息相关的城市,似乎变得陌生起来,这里已经没有和他亲近的人了,盛虹成了陌生人,林杰郑晓蕊已经走了,郑晓蕊也到了省城。焦玉是听到同学和室友,但他不想跟他联系。

哦,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于静珊。和于静珊发生了那次误会已经消除,但他许诺请她吃饭已经许诺了两次,现在该是还愿的时候了吧。

他想起了于静珊竟然有了那个传呼机,这可是个新鲜的东西,他还从未使用过这东西传过谁,现在就不妨试一下。他找了个电话亭,在看电话亭的男人帮助下,他第一次打了个传呼,很快那边就来了电话。

传来于静珊的声音:“你好,是谁呼我?”

何大军心想这可真是好东西,今天晚上他就不走了,明天到三河的打商店里,买两个这东西,给陈娟一个,他自己一个。

“是我,我是何大军。”

“啊,是你,你在哪里啊?”

“我就在三河火车站。我才从……”

“我听说了,你干了件大事,这样,我现在赶一个稿子,半个小时后有时间。你别走啊。”

“是,我今天就在三河了,明天要在这里办点事。”

“你没有别的约会你就等我。”

“我就是等你,来请你来的。”

“今天可别让我饿肚子了。”

何大军哈哈大笑说、:“今天就是杀了我我也要去见你。我在什么地方等你?”

“你这样,你现在就去金湾大酒店,订个座位,给服务台留个言,我完事就过去见你。”

何大军有些微微的激动说:“好,我现在就去。”

金湾大酒店位于江湾一带的黄金地带,是三河的一座标志性的建筑,何大军打车来到金湾大酒店,在第八楼订了个包间,等着于静珊的到来。

房间订好,时间还早,就四处看看走走。这是一个广东商人名下的产业,处处都彰显着南国的风光,他在一件的飞天美女的雕刻面前站住,欣赏着那逼真的形象和细致的刀工,心想,是不是也应该在宁古的马竣广场上建一座这样标志性的雕像,既彰显了宁古这个地方的人文景观,又建立的一文化风景点呢?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在离他耳边的不远处出现了。

“郑市长,还用你亲自到这里接我们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一个男人虽然苍老但很雄浑的声音说:“过去我们是同事,现在我们成了亲家,我想早些看到你呀。”

“应该说过去你是我的上级,现在成了我的亲家。”

“不管怎么说,他们终于嘠上了亲家。那时我们还时常开这样的玩笑啊。哈哈。”

“现在这玩笑成事实了。”

“郑伯伯,您好。”

这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这个女孩的声音更了摧毁身心的立刻,何大军的心一阵狂跳,但他让自己不能被摧毁,又要躲避这几个人视线看到自己。他立刻退到一个背静的地方。他看到盛虹和她的妈妈爸爸被一个年老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让进一个包房,然后门关上。

这个老男人无疑就是郑思年,那个年轻的男人就是郑思宇了。

他们这是干什么?哦,这是搞个小型的订婚仪式吧,也许是……

“大军,你怎么在这里?”

于静珊从电梯里走出来。

“大军,你这是怎么了?”于静珊看到何大军异样的神色,吃惊地说。

“哦,没什么,走,就这个包房。”何大军走在前头。他听到盛虹的妈妈从那个包房里传来十分刺耳的笑声。

走进了包房,服务小姐跟了进来,把菜单交给何大军点菜,何大军居然忘记接过来。

“大军,点菜啊?”

“好。好,点菜。”

服务小姐捡起菜单,看着这个魂不守舍的客人,何大军从服务小姐接过菜单。他发现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根本看不清。

“于编辑……”

“叫我静波。”

“哦,静波,还是你来吧。”

于静珊微微一笑:“那就我来。”

点了几个菜征求了一下何大军的意见,何大军依然怔怔的,就让服务小姐出去,说:“大军,你跟我说,你看到谁了?”

“哦,没有,没有。哦,菜点好了?”

于静珊摇了摇头说:“你不要这样,说说,我听听。”

何大军呼了一口气说:“好了,我刚才受到了刺激,现在好了。”

“真的好了?”

何大军做出已经无所谓的样子说:“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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