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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

似乎是把一切都给自己安排好了,何大军想自己当初从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如果遇到这样一个长者,他还会发生那些让他愁肠百结的事吗?自己有人提携,还会出现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吗?盛虹还会离开他吗?但这些已经过去,前途已经敞开出一道光明的色彩,他已经不会对给自己一点甜头的人就感激涕零了。

沈慧进来也真的时候,她捧着一碟切好的西瓜走了进来。

“爸,大军,来吃西瓜,这西瓜可真甜,可比我们在省城吃的西瓜好吃多了。”

沈玉成说:“宁古多山,朝阳,盛产西瓜,和宁古的大蒜一样,曾经是贡品送给京城的。”

吃了一块西瓜,何大军说:“准备一下,我们该吃晚饭了。”

沈玉成对何大军说:“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给齐官亮打电话,让他的心放在肚子里,我们明天会到县里,就讨论几天的工作事宜。”

何大军说:“那你打电话,我去餐厅看看。”

沈玉成拨通了齐官亮的手机,但何大军并不想听他们说了些什么,一个人向餐厅走出,离吃饭的时间还要等一会,他坐在那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坐了一会,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听就惊愕了一下:“齐书记。”

齐官亮的语调里充满了喜气,说:“你小子干的不错。五百万虽然不是很多,但芝麻进嘴也能借个味,何况五百万可不是个芝麻,你不是要离开文联吗?我现在就答应你,没想到你在沈厅长那里这样受喜欢,他好顿的夸你。行,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何大军没说一句话齐官亮就挂了电话,似乎大家都是那样的高兴,唯独他何大军这个当事人高兴不起来。

吃过了晚饭,沈玉成和老婆沈娟说是要到外面走走,小餐厅里就剩下何大军和沈慧,沈慧看着何大军,甜甜地笑着说:“这里没有跳舞的地方吗?我们再去跳舞怎么样?”

何大军说:“这里还真的没有舞厅什么的。”

“那我们也不能就坐在这里啊?”

“你不想回去休息吗?”

“傻瓜,现在为什么要回房间休息?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沈慧这样的邀请,何大军也就没法拒绝了,就说:“我们到瀑布边上坐缆车去吧。”

“好啊,走。”

沈慧小女孩似的拉起何大军就走。

凤凰台坐落在两座山峰之间,远远看去,像是女人平展展的肚腹上,猛地耸立的两只高出视线的奶头,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山谷,又像女人特意弄出的沟。缆车可以把游客送到两座山峰之间的一座天然形成的巨大的石板上,在这里可以看到一道飞瀑从远处的山顶飞溅而来,其景十分壮观。

沈慧显得兴高采烈的样子,真是像一个怀春的少女那样,眼睛发出着奇异的光彩,脸色红润的像是刚刚做了床地之事害了羞的少妇,但何大军眼拙,他并没看出沈慧其实是个结过婚的女人,沈玉成也闭口不提女儿刚刚结束的那场短暂的婚姻,似乎要把自己这个已经不新鲜的货色,照样卖出个好价钱,而买主还蒙在鼓里。

游客不少,但沈慧似乎被发自自己内心的幸福包围着,始终拉着何大军的手不放。何大军说:“为什么这样?”

“我怕你不跟我去。”

“我会跟你去的,你已经跑了一次了。”

“那是昨天,以后我不会跑掉了。”

被沈慧拉着自己的手,何大军就想到了盛虹。

白天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游了一次凤凰台,但何大军是和沈玉成坐在一架缆车里,两个人那时还没谈到儿女之事,何大军也就对沈玉成还没有产生这种一时间还难以说得清楚的印象,虽然沈慧在自己家的时候,表现的有些失控,但何大军并未放在心里。

但沈玉成和他摊了牌,这让何大军从内心里吃惊不小,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行居然已经把自己和这个家搅合在了一起,看来这里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自己的一个平民之家,说实话是从心眼里对这样高高在上的家里充满了一种敌视的,盛虹的妈妈蒋秀兰无非就是个区组织部的部长,那时的自己还真的想攀上这门婚姻,以便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但那蒋秀兰居然死眼看不上他,把他当成一个社会底层人物,似乎绝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小人物。结果盛虹真的听了她妈妈的话,即将成为市长的儿媳,他爱了几年的人风一般的刮走了。从那时起他就从心里对这样的一个阶层的人产生一种敌视,虽然自己也要跨进这样的行列,但心里就是这样的矛盾着。

沈玉成的级别自然是蒋秀兰无法可比的,但现在的何大军已经不是那时的何大军,但他对这样的差别还是心有余悸。

平民家的女儿嫁给高官家的公子自古就有,一朝飞入帝王家,几乎是大多数女子的梦想,这是可以一下子就可以改变命运的机遇,但越是高官,也就越是讲究门当户对,除非你有杨贵妃的貌,蔡文姬的才。但男人想靠这个晋升来改变自己,那样遭罪的就是你了。他从沈玉成对自己有些咄咄逼人的安排上来看,像是对他什么都安排好了,虽然这不外乎是件好事,但也让自己失去了几分自由。

坐在缆车里,何大军的眼睛看着山谷,而沈慧的眼睛却在盯着何大军,何大军也知道沈慧在看着自己,但他觉得自己由于受到沈玉成的掣肘,心里就不那么的舒服,对沈慧的感觉也就不那么的美妙,尽管现在的沈慧打扮得非常迷人。

“你看着我啊,那山谷比我还漂亮吗?”

何大军转过头来,笑着说:“当然是你漂亮的。”

“我爸爸跟你说了?”

沈慧直截了当地问,让何大军迟疑了一下才说:“他说让我到殡仪馆去当馆长,你觉得我去合适吗?我虽然不太喜欢文联这样的地方,但我现在觉得我干的还可以,但是跟死人……”

沈慧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但马上又微微一笑说:“我不想跟你谈你工作的事,你也别给我装糊涂。”

何大军自然知道沈慧问他的是什么,但是让他马上就进入角色,他还真的感到不那么的舒坦。

也许在缆车上沈慧有点担心安全的问题,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一从缆车上下来,沈慧立刻就在森林里拥抱起何大军来,几乎在何大军的脸上亲了个遍,忘情地说:“我的这次婚姻,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我再也遇不到你这样令我满意的人了。”

在沈慧抱他亲他的时候,何大军几乎处在麻木的状态,当沈慧忘情地说出了这句话,何大军才细细的品了一下这句话里的含义。

何大军看着沈慧那被激情淹没的样子,总算开启了智慧的灵光,反问着:“你的这次婚姻……我怎么没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慧的心地毕竟是天真的,这跟她是个小小的诗人很有关系,她愣了一下神说:“我爸爸没跟你说吗?”

何大军并不想提到沈玉成跟他谈话的内容,他已经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沈玉成对他隐瞒了什么,而且就是隐瞒了沈慧的事。

本来他就对这次出来工作,突然跟他的情感方面的事搅合在了一起,就让他的心里不是滋味,他现在已经打消了过去那种利用情感方面来攀高结贵的念头,那时也真是逼的,一个平民家的孩子要想有份不错的工作,居然是这样的不容易,刚好盛虹的妈妈还有这样的能力,但盛虹的所作所为让他看清了这样阶层人士的嘴脸,他才决计自己做起,发誓自己也要成为社会上非富即贵这样行列中一员的,否则你就会让人踩在脚下的。

裙带关系从来都是这样一些人搞的把戏,而这次居然是沈玉成的主动,让何大军陷入到尴尬的境地,一个新的职务,一笔大家都在看着的拨款,这些无形之间居然跟他的情感乃至婚姻联系在了一切,他迫不得已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欺骗的行为。

何大军轻轻地推开沈慧,尽量和气地说:“你在婚姻方面发生过变故吧?”

沈慧用头发轻轻摩挲着何大军的脸说:“那件事对我来说就跟一次噩梦一样,我感谢你对这些不介意,我遇到你真是我的……”

“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大军的心态已经淡定了许多,不管怎么说,沈慧还是口味遮拦,如果她也一起来隐瞒他,那他就成了被这样一家人玩弄的工具了。

“这是加拿大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的流氓。”

“那可谓是委屈你了。”

“现在我觉得这是跟你邂逅的前一站,如果不是我决意地离开他,也不能在这里遇见你。”

何大军心想,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就是我什么官也不当,也不能这样被你们玩弄,居然隐瞒这样严重的事情,难道他低贱到了这样程度吗?

“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为什么这样早就回去?”

“我还要想想以后的工作问题。”

“爸爸不是给你做了调整吗?到民政局当个副局长,我保证你是最年轻的副局长,而且我也保证你会很快被爸爸调到省城的,我可不想把你放在离我这样远的地方。”

何大军觉得很是滑稽,也很是悲伤,这也说明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就是这些大人物可以肆意摆弄的东西,如果他的爸爸也是个高官,他们感这样做吗?居然拿一个官职和一笔拨款来要挟他。

何大军不想做一个沈玉成那样虚假的人,就直来直去地对沈慧说:“我同情你的遭遇,但对于我自己的事,我还是想自己来解决,尤其是工作上的问题。即使暂时我还留在文联,我也可以干下去。别的不用说了,你回去后把你的书稿给我发过来,我一定给你好好的出本让你满意的书。”

知道自己的安排难以达成心愿不说,就沈玉成的刻意的安排,到现在也该结束了。他本来就对沈慧那有些神经质的情绪不那么喜欢,这不仅是一个喜欢文学的女人固有的性情,而是被一次失败的婚姻打击后遗留的坏下来的脾气,这样的东西是很难改变了。

沈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地站在那里,而何大军却放开脚步走了起来。

“你等等我啊。”

一切的变化都是这样的迅速。何大军回到宾馆,晚上就没到沈玉成那里,这个晚上是这样的安静,他也没被骚扰,沈玉成更是没让人来找他。当第二天早晨何大军来到沈玉成的房间时,他几乎是震住了,沈玉成一家人在昨天晚上就离开了。

他浑身的汗就出来了,他想了想立刻拨了吕海的电话:“吕主任,发生了一件很紧急很刺手的事,你知道沈厅长他们去了哪里了吗?”

“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吗?”

“那好了。”

何大军立刻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姜成珠打了电话,姜成珠的口气却不跟吕海一样,而是十分自得,说:“哦,我还在纳闷,你这个导游到底导到哪里去了,人家沈厅长一家人都连夜离开了旅游区,你居然没跟着?现在看来不是没跟着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

“他们回宁古了吗?”

“呵,他们回宁古还好说,而是直接回省里了。”

“他们是怎么回去的?”

“你还在睡觉,当然什么……”

何大军不想听他再啰嗦,就挂了线。他明白了,这是沈家人昨天突然决定撇开他这个临时的导游,连夜回省城滨江了,这样做发出了一个最直接的信号,那就是这个导游不仅不称职,而且之前所谈的一切也都一笔勾销了。他这个之前的红人,眨眼间就变成了狗屎。

他又气又恨,但他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那就是齐官亮托付的工作他不但没有完成,而且把沈玉成一家人到宁古的好心情完全葬送,还打碎了自己在宁古创建下来的好基础,齐官亮现在不定是怎样的气愤呢。

他不能逃避困难,没脸回去的不是他何大军,而是借此机会给自己谋私利,而且还搞了个不小阴谋的沈玉成,他何大军不就是不想要个结过婚的女人吗?而他沈玉成没有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就这样的丧失了自己的身价,马上就翻脸,对他所有的夸奖似乎都是他胡说出来的,这人他实在看他不起。

他平静下来后,叫醒了司机,说:“我们现在会宁古。”

“不是还有一站吗?”

何大军说:“昨天晚上沈厅长他们家突然发生了紧急事件,已经回省里了。”

“那怎么没用我们的车?”

“是旅游局来的车把他们接走的。”

“这事整的。”

“没关系,是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儿。”

回到宁古刚好到早晨上班的时间。车子进入县委大院,吕海给他打来了电话,声音很低,看来问题很严重:“大军,你怎么搞的,一上班齐书记就发脾气,让我马上让你到他的办公室。”

何大军平静地说:“我已经到了,马上就上去。”

“可是,本来好好的……”

“好了,我快到齐书记的办公室了。”

他挨批评是肯定的了,但他一定要解释清楚,得到齐官亮的谅解,只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他觉得会得到齐书记的原谅,这对自己来说绝对不是小事,他是不允许别人这样轻贱于他,哪怕他是沈玉成。

吕海在门口等着何大军,看到何大军走了过来,吕海大步地迎了上去。

“大军,你是怎么搞的,你那么能干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何大军看着吕海:“我犯什么错误了?”

“沈厅长连夜叫姜成珠接他,直接就回到了省里,本来要跟我们谈的那个民政项目的投资,连谈都不谈了,你是怎么惹着他?这还不是大事?”

何大军不想跟吕海解释,说:“我跟你说,我什么错误也没犯,而且至始自终情况非常的和谐,他们也非常的高兴。”

吕海看着何大军,似乎这个年轻人变的不可思议了:“齐书记正在发脾气,你说话要小心点,要承认自己犯了错误。”

“我不会承认我犯错误了的。”

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齐官亮气呼呼地说:“要进就进。”

何大军一怔,就开门走进去。

“齐书记。”

齐官亮看了他一眼,就像不认识似的,然后低着头继续写着什么。何大军站了半天,齐官亮才把笔扔下,站了起来。

“你现在是骄傲了,还是我们过去过高地看了你的成绩?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沈厅长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们晚上还是好好的,沈厅长还跟我谈了半天的话,早晨我就发现他们不在了,我打了电话才知道他是回省城了。”

“就这样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他什么也没说?”

“他跟我说了很多。”

齐官亮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何大军,何大军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谈到了那笔殡仪改革的拨款。”

“哦,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基本上是考虑落实在我们县。”

“这是好事,你没有答应?”

“我不是傻子,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齐官亮继续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让我到新建立的殡仪馆当馆长。”

“那你没答应他?”

“我没有反对。”

“那怎么回事?”

“他说他回来就跟你谈这件事。”

“可他根本就没有谈,如果他跟我谈,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也会答应他的安排,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至少不是件坏事。”

齐官亮觉得这里的事是越发的不可思议:“那你怎么就惹怒了他?”

“我没有惹怒他啊?他根本就没和我说一句话就走了,走之前我完全都不知道。”

齐官亮冷哼一声说:“他不会是突然犯了什么毛病,必须回去的吧?我给他打了电话,但态度十分的冷淡,可他什么毛病也没有。你知道吗,我看你是个很会办事的人,你完全可以让他高高兴兴的把那笔殡仪馆的试点投资落实在我们县。”

“他已经答应了的。”

齐官亮终于气愤已极:“可他却走了,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我让你去干了什么,你说,你觉得你做的什么错误都没有,可他怎么就突然地走了,说好的事情就这样泡汤了?你说啊?”

齐官亮把他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我也想了想,我觉得他这个领导有点小心眼。”

“你……你说,你怎么了才让他小心眼了?”

“他要把他结过婚的女儿给我,我没干。”

“啊,就是那个沈慧?”

“是的,就是她。”

“可是……你……你为什么不干?”

“她是个刚刚离婚的女人,我不想找个离婚的女人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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