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睡到午时方才起身,叫彩衣给我着了身素净的袄裙,梳了个简单的参云鬓,见桌上有宫女新采来的白玉兰,吩咐彩衣摘了一小朵含苞待放的粘在鬓上。
彩衣笑道:“我家主子真真是天生丽质,怎么打扮怎么漂亮,连这最简单的袄裙发式在娘娘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你丫头爱贫嘴!”我笑着骂她,心里却异常舒心。
小安子掀了帘子进来,将手中的盅子放在桌上道:“主子,该喝药了。”说着将盅里的安胎药往小碗里倒:“彩衣,刚才我命小太监们采了院中常青树上的积雪,按娘娘说的放在了小坛中存起来,待来年酿制樱花酿用。奴才们粗手粗脚的,你且去看看怎么存放是好,若是不够,就再叫奴才们改日采。”
“那主子这里你小心伺候着。”彩衣应了,又朝我见了礼,这才出去了。
小安子端了盛满安胎药的青花瓷碗放在我手上,待我小口喝着,这才小声道:“主子,方才那边传来消息,说小初没了!”
我顿了一下,又继续喝着手里的药,待喝完将碗递与小安子,拿了丝帕轻轻擦着嘴角:“她动作还真快啊,可惜了这么个伶俐忠心的丫头!”
“怪只怪她命不好,跟错了主子。”小安子顿了一下,又道:“主子,按例今儿午后是各宫的主子跟晴婕妤告别的时辰,明儿一早便要送往妃陵安葬了。主子,你身子可好?要不要过去露下脸?”
“这宫里谁不知本宫素来与晴婕妤走得最近,这种时候当然要去,而且要去得最早才是。”我沉吟了一下,又道:“你去安排一下,用过午膳就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