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一书生赶考,在十里长亭遇到了一富家小姐……”
“停!闺中女子怎能随便出门,且见外男?荒唐!”小公子双眉紧皱,冷声说道。
“是!”尖嘴老板擦了擦汗,连连点头。
“绣锦屏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一个寡妇,独自带着一个儿子,寡妇靠给大户人家绣锦屏供养儿子读书,儿子最后中了状元。”
“嗯,故事倒还行,但是有寡妇……,不太吉利。”小公子说着摇了摇头。
“表哥,我看这个《金镯记》就不错,老夫人肯定爱看。”帘子一挑,身穿葱绿绣宝石花的绸缎长衫,头戴白玉珍珠冠,脚蹬墨绿小马靴的唇红齿白小正太走了进来。
“你懂什么?私相授受,有伤风化!”小公子撇了小正太一眼,冷哼道。
“什么私相授受?那小女孩赠镯子时才这么大好不好?”小正太两手一比,大声分辩道。
雪花差点笑了。若按小正太比划的大小,那该还在襁褓中抱着呢。
“再小也是女子,女子的随身物品怎能随便赠于他人?”
“她懂什么呀?”小正太不服气地道,但声音小了许多。
“她不懂,她母亲也不懂吗?这种戏哪能到府里去唱,没的带坏了姑娘小姐们。”小公子大声呵斥。
“好像你家老夫人的口气哟。”小正太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小公子一瞪眼,气势立现,“看我回去不告诉姨母。”
“没,表哥,我什么都没说。”小正太立刻露出一脸讨好的笑。
雪花真是大开眼界。这些话真的是从这样一个肌肤细嫩、稚气未脱的小孩子口里说出来的吗?迂腐守旧、老气横秋!她真想问一句:小正太,您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