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疼得冷汗直冒,却倔强的一声不吭。
“段子矜,你知不知道,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都很讨厌你为了别男人来求我。”江临明明在笑,可是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段子矜感到无比难堪,“我和他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她冷声道,“至少我没把他带回家里做什么苟且的事!”
她和唐季迟再怎样,又哪能比得过他和姚贝儿?
“段子矜!”江临沉黑得可怕的眼睛里有一瞬间几乎冒出了火。
在他阖上眼帘后,又缓缓消失。
他撤了力道,改为摩挲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两人的鼻尖几乎碰上。
低沉的嗓音缭绕在空气中,“别再惹我生气了,你该明白,你做了什么得罪我的事,总会有人替你承担后果。”
段子矜颤抖了一下,她从没觉得江临这么可怕,这么不可理喻。
这还是不是她认识的他?
“你求我的事,我可以考虑。”江临侧了侧头,鼻尖与她的鼻尖错开。
段子矜凝视着他,没有一点退缩,“条件?”
“你倒是挺上道。”江临漫不经心地称赞了一句,“我说过,男人不会为难自己的女人……”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声音慵懒里透着诱惑,“做我的女人。”
他们离的很近,江临能清楚看到段子矜褐色的眸子在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重重颤抖了一下。
其实她不太懂这五个字的含义。
做他的女人,这句话可以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解读。
就比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而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姚贝儿才是他真正的女人。
江临……他到底在想什么?
段子矜闭上了眼睛,不想让眼底复杂的情绪暴露在他的审视之中。
这次回来后,他们之间不再是曾经单纯的爱人,反倒像需要互相防备的敌人。
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这种不知何时就要命丧战场的恐惧感,让段子矜几乎夜夜都睡不好觉。
江临见状扬唇一笑,“段子矜,你在想什么?”
她懒地睁眼,索性将问题抛了回去:“你猜。”
江临的目光游离在她精致的脸上,而后缓缓向下,看到了她曲线美好的脖颈。
眸色深了深,他淡淡道:“你大概在想,怎么拒绝我能让我难堪,给自己挣回点儿面子。”
段子矜这才重新与他对视,“你既然知道我不会同意,为什么还要提出这种要求?”
“你不同意是你的事,怎么让你同意……是我的事。”
段子矜一肚子脾气,在他近似于哄慰的威胁下,竟然作不得。
江临最会温水煮青蛙,总用温柔脉脉的眼神望着她,让她情不自禁地沦陷进去,当她再反应过来时,什么都晚了。
段子矜还没说话,江临便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从她的膝盖后方穿过,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向他的车。
意识到他可能要做的事,段子矜脸色一变,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迟迟没有用力推开。
这是她早就料到的。
她今天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换了身衣服吗?
江临不是察觉不到段子矜动作里自相矛盾的挣扎,只是他隐忍太久,今天莫名被贝儿挑起的火,总要有人来灭。
那个人……
只能是段子矜。
他将她放在后座上,刚要压上去,段子矜便用手撑着座椅坐了起来,别过头去错开了他的吻,“你非要……在这种地方?”
她的语气里有着难以言表的羞怯和不情愿却又无法抗拒的无奈。
还有些卑微和小心翼翼。
江临心里紧了紧,眸色一沉,整理好她的衣服,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是我心急了。”
段子矜被他突如其来的温存搞得无所适从。
她越来越不懂江临了。
他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让她误会,他对她其实是有感情的。
可是如若真有感情,他又为什么和姚贝儿……
江临关好后座的车门,坐回驾驶位上,将车开去了附近的酒店。
姚贝儿洗漱完,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一瓶费洛蒙香水,这也是朋友介绍给她的,据说有吸引男人的功效。
她今天可真是下了血本,什么面子什么形象统统都不要了。
过了今晚,她和江临的关系就能破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