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幼稚?”男人笑了下,段子矜却怎么也没从他这个喜怒难辨的笑容里面捕捉到什么信息。
他这是生气了吗?
她很诚恳地低头道歉:“我错了。”
态度这么好?男人眉梢轻抬了下,唇梢笑意一敛。
看到他连笑都不笑了,段子矜心里更是紧张。
谁知男人却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迷彩服的拉链向下拉开,展平了领子,把红印完全露在外面。
而后回头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眸光深邃,语气也沉得很,“小妒妇。”
段子矜撇了下嘴,“怎么,江教授还想让我母仪天下,给你凑一堆三宫六院回来打麻将?”
男人没答话,唯独俊容上的表情淡漠得有些凉薄,幽光平静的眸子盯在她的脸上,所有情绪都藏得很深。
“你生气了?”她试探着问,纤细的五指抓住他的衣服。
男人用力捏了下她的下颔,淡淡道:“嗯。”
那语气冷淡得像是真生气了。
段子矜放开了他的衣服,缩回毯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那你生你的,我困了,你再不拿吃的回来我就真的睡了。”
这气性大的,敢情他生气了,她连哄都不带哄的?
男人另一只手的手指卷着她光泽莹润的头,语气未变,“吃完再睡。”
女人打了个哈欠,“今天不吃肉,只吃菜。”
男人看了她半晌,沉静内敛的神态里,一抹浓稠的不悦显而易见,“这就完了?”
段子矜懒懒掀了下眼皮,“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也说了是我的错,也试图补救,问你要不要戴围巾,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男人瞧着她蜷缩在毯子里,慵懒里透出些许高高在上的妩媚来,眸间浅浅的阴影逐渐转深。
他的手从她的头里撤开,猛地把她整个人压在柔软的沙里,鼻尖顶着她的鼻尖,黑眸对着她的眼睛,“你说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段子矜下意识想用手去打他的后背,可是手还没落下来,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僵硬在半空中。
男人沉声道:“怎么不打了?你这一下打下去,说不定我就不得不放开你了。”
他的背上都是伤。
她偏着头,怒道:“你明知故问!”
男人面无表情得厉害,口气深得像个无底洞,丝丝寒气从洞里往外渗,“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段子矜彻底拿他没办法了,欲哭无泪道:“江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不就是……不就是在你脖子上吻了一个印子吗?你至于这么跟我较劲?”
“一个?”男人忽然笑了,将她的头扳回来,语气里的冷漠像是被撕开的面具,呈现在她眼前的只剩下淡淡的笑意,“一个够吗,嗯?小妒妇!”
段子矜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
男人托起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脖颈间,声音低沉又好听,“不想再吻几个出来吗?”
段子矜突然瞪大了眼睛,说话时嘴唇几乎扫在了他的喉结上,“江临,你耍我?”
男人的嗓子里逸出一串笑音,顺势放开了她,眼底的愉悦像是炸裂开的烟花,绚烂得近乎耀眼。
“抱歉。”虽然是道歉,可是半点诚意都没有,更别说是愧意了,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含笑道,“你吃醋的样子,还真的……挺有趣的。”
段子矜简直被这男人闹得哭笑不得,她想了想,懒懒地冲他勾了下手,“你过来。”
江临依言坐在她身侧的沙上,段子矜便坐直身体,揪住他的衣领,又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啃咬了两下。
随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临怀疑这个女人是真的饿极了,拿他当人肉吃——不然她吧唧嘴干什么?
他低低地笑了声,重新将拉链拉好,刚好露出些许微红,不至于太难看,却足够惹人遐思。
段子矜裹着毯子躺回沙里,微微合上了眼眸。男人伸手捡回她方才扔出去的软垫,放在她的身后可以靠着的地方,“我现在下楼去拿东西给你吃,乖,吃完再睡。”
“知道了,江教授,你好啰嗦……”
看到沙上的女人慵懒地一抬眼皮,一股子烟视媚行的傲慢劲,他的心里竟像是被猫爪子挠了几下,可是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又轻微阴沉了脸色。
段子矜在困倦中被男人拉进怀里又是一通天昏地暗的亲吻,这一次带了浓重的惩罚的意味。
她皱了下眉,很不高兴地望着他。
段子矜觉得,他要是继续这样,一会儿场面肯定会变得一不可收拾,然后他就索性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