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兵挤进了人群,一看地上跪的人,瞪大了眼,立即屁癫地跑了过来:“风二公子,怎么是您。。。这。。。这谁这么大胆,活得不耐烦了,敢对风二公子您。。。赶紧扶起来。”
刚准备挤出人群的月碧落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哇擦,来这么多皇城兵。
她拔起腿就准备溜。
身后传来风天下的声音:“就是她,把她抓起来,快!本公子非要撕下她一层皮不可。”风天下对皇城兵毫不客气地大喝起来,俺然把皇城兵当成了他家的家丁。
月碧落叹了口气,还是逃慢了,这溜不成了。
人群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她,眼光里都带着一丝同情,但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为她说话。
她也不怪他们,世态炎凉,没有实力的百姓真出来为她说话,反而是以卵击石。
“站住,把那女人抓起来。”皇城军里面一个头头大喝了一声,一群兵儿就拿着长矛把月碧落团团的围住了。
月碧落冷瞥了他们一眼,若要打,她是可以打赢他们的,但是这样似乎她的罪又加了一等。
那就叫拒捕了吧?
妈蛋的!月碧落真想大咒一声,这些狗东西就知道为虎作伥。
“你们这是用长矛对着谁呢?瞎了你们狗眼,不知道她是谁吗?”张妈把老太太送到回春堂之后赶紧回来。
瞧见一堆官兵把自家小姐给围起来,提高音量怒喝起来。
“我管他是谁,就是当今公主,今天本公子也要她脱一层皮,给本公子把她带到大理寺去!”风天下狠凶地冲到张妈面前,一个巴掌就甩了下去,嚣张地道:“就凭你个老太婆敢对皇城兵吼叫,谁给你的胆子。”
张妈被煽了一巴掌,咬着牙看着风天下,又看了眼月碧落。
月碧落一双水眸顿时阴暗了几分。
“风二公子,你他妈就不是男人,打不过我,就冲年纪大的动手,丢够了风丞相的脸。”月碧落张口就骂,对方没素质,她能比对方更没素质。
风天下含恨地瞪着她,“让她跪下。”他猥琐地笑了起来:“你是有几分功夫,但是你打得过这么多皇城兵吗?我是不是男人,本公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月碧落心里暗叫一声不妙,这风二公子看来是平时嚣张惯了,根本已经没了下限。
皇城兵听了风天下的话,一只脚就朝月碧落踢了上来,月碧落跳起来躲了过去,想让她跪,做梦。
皇城兵见她躲过了一齐把长矛往前进了几分,数十根尖头顶在她的胸口和后腰,她想动再也动不了。
该死的,她这叫不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双拳难敌四腿,她真恨自己不懂什么内功心法,要不然一运功,就能把这些***给震开。
“跪下!”其中一个皇城兵再次踹了月碧落一脚,这回她不敢躲了,再躲长矛就得捅进她胸口和后腰了。
但是她又绝对不会跪,所以她只能狠狠地受了这一脚,身子歪了一下,但她努力地维持着,又站定,嘴唇紧抿,水眸微眯目光如矩地瞪着围着她的皇城兵。
皇城兵首领瞪大了眼,冲了过来对着她凶狠地喊:“你这娘们可还真够硬的,叫你跪还不跪!再给我踢,踢到她跪为止!”
周围的皇城兵,一人一脚踢过来,月碧落咬着牙,膝盖一下弯曲,她又控制着直起来,弯曲又直起来,就是不往下跪。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低头交耳。
有些人还劝着她,“姑娘你就跪吧,少受点苦。”
月碧落冷哼一声:“老娘身为护国王府凉王妃,跪天跪地跪百姓都可以,但绝不向*不如的败类下跪。”
皇城兵一听是护国王府的凉王妃,皆惊住了。
齐齐向后退了一步,长矛也离开了一米,月碧落勾起冷笑,抡起一拳头就朝她正前方的那个皇城兵揍了过去。
这力拔千斤的一拳,直接把那个皇城兵给揍得往后倒了地。
痛苦地倒在地上啊唉了一声,晕了过去。
笑话,想她月碧落泰拳,格斗,胎拳道,年年是全国警队比赛第一,对付几个皇城兵,足矣。
“让老娘下跪,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月碧落狂妄地大喝一声,把裙子撩到腰间系好。
一个大劈腿就朝站在她周围的皇城兵袭了上去。
皇城兵在她凶狠的出招面前,赶紧挥出自己手中的长矛,月碧落眸眼一沉,迅速蹲了下去,躲过攻过来的齐刷刷的长矛。
然后单手撑在地上,横扫身子,长腿以三百六十度飞过所有皇城兵的小腿肚子。
只听啊啊啊声此起彼伏,皇城兵以烟火盛开的形状,往后成抛物线倒去。
人群里有人拍起了掌大喊:“好。。。好。。。功夫,姑娘漂亮。”
“是啊。。。漂亮漂亮。”
老百姓第一次见到女人功夫这么好,也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狂傲逆性,敢与风二公子和皇城兵做对,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害怕,反而觉得她势在必得。
只是一句话的空隙,她便改变了自己的劣势。
月碧落一手叉在腰间,一手伸出纤长玉指朝皇城兵们勾了勾手:“来,起来,继续,老娘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让老娘跪。”
她忽然回过头去看向刚刚还嚣张的风天下:“你,打我家张妈,老娘今天就代替风丞相教教你什么是敬老爱幼。”
她说着,大喝一声,地朝着风天下跑了过去,双腿在空中一蹬,直接踹在了风天下的脸上。
风天下喷地一下吐血好大一口鲜血,连疼都忘了喊。
这女人出脚太快了,快到他都没有机会逃,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又不像一般的武功架势。
月碧落倒在地上,双脚夹着风天下的脖子,用力一扭,风天下这次终于是大叫了出来。。。杀猪般的声音响很彻城南大街。
月碧落站了起来,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再一脚踩须风天下的脸上,懒懒地道:“风二公子,你刚不是说要脱我一层皮吗?张妈,过来,把他一头青丝给剪了。。。”
月碧落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给张妈:“张妈,你自己来。
张妈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家养在深闺的小姐何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了。
匕首落在她的脚边,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事闹这么大,这闹大了可收不了场,而且护国王府一定不会保护小姐的。
她弯下腰捡起匕首走到月碧落的身边:“小姐,还是算了吧,奴婢被打下没事,您别。。。”
月碧落眸眼一沉,犀利地看着张妈,坚定地说:“张妈,不用怕,事都已经做了,回不了头,不如干脆做到底。”
“可是小姐。。。”张妈还是不敢。。。她一辈子做奴婢,哪敢对风天下这样的公子动手,而且是剪了他的青丝。
“别可是了。。。听我的。。。快点,马上就来救兵了,你想报仇都没时间了。”
风三下被月碧落踩得脸都变了型,两眼惊恐的听着他俩主子的对话。
那皇城兵竟然被踢得全倒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对方是凉王妃,就算凉王妃不被凉王待见,她也是护国王府的人,这两人斗起来,也不知道是该帮谁,不如倒在地上装痛起不来。
皇城兵的首领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凉王妃,你。。。你可别乱来,他可是风二公子!”
月碧落偏过头冷瞪他一眼,厉色道:“哪轮到你说话,给老娘跪下!不剪他的就剪你的!剃光。”
皇城兵首领一听吓得腿就软了,往地上一跪:“凉王妃奴才知道错了。”
月碧落恨铁不成钢地对张妈叹了口气:“张妈,你得记住,这世间,你不杀伯仁,伯仁就会来杀你,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她拿过张妈手里的匕首,收起脚,在风天下身边蹲了下来。
“你。。。你敢剪本公子,本公子要你生不如死!”风天下终于能说话了,张嘴就是警告,语气里带着十分的惊吓。
月碧落扬起灿烂的笑容,抽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匕首,在他脸上的马鞭伤口处来回刮了刮,噙笑道:“风二公子,你猜我敢不敢?”
惹得风天下忍不住嗷嗷痛叫,痛得脸都变了形。
她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拽过他的一缕青丝就要割下去。
“发生了何事!”这时人群里响起了一道威严有力的声音,哄亮深厚。
月碧落眉眼微颦,抬起头看向发声处。
一身灰袍的欣长男子,身材魁梧,胸前的胸肌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来人大约有三十多岁,脸部轮廓粗旷,眉毛浓密,眼神犀利。
“唉呀,这不是我们家大嫂么?你这是在干嘛?”他身后跟着的女人惊讶地叫了起来,月碧落才注意到男子身后跟着的女人。
正是张兰舟的女儿,东流瑟的嫡系妹妹东绣屏。。。
东绣屏生得没有东怀璧水灵,但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嫡女,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而且东阳修最后让她进宫做了妃子,平步青云,甚得东方苍琼的喜欢。
月碧落被打死的那一年,她冠盖六宫,登上了凤位,封为了皇后。
那男子瞥了她一眼,奇怪得问:“她是凉王妃?”
东绣屏秀眉一挑:“不正是我那大嫂么,大嫂,你不在府里呆着,怎么跑到这街上来。。。啊。。。”东绣屏边说边走近月碧落,却在这时又尖叫一声,花容失色地捂上了嘴。
“表妹,怎么了?”那男人跟了上来。
月碧落这才想起了这男人是谁,他叫东绣屏表妹,那就是大将军的儿子张啸天,是当今的太尉,掌管朝廷的军事。
月碧落暗叫一声不妙,怎么遇到了他们,张啸天她是肯定斗不过的。
他和只会借家里势力嚣张的傻x风公子不一样,他是有实力的,能统领六兵,靠的是实力。
东绣屏花容所色地指着地上的风天下,不敢置信地道:“表哥,这。。。这是风二公子!”
风天下被月碧落拽着头发,吱吱唔唔地想说话,却语不成句。
“风二公子?”张啸天眉头微皱,朝一旁跪着的皇城兵怒吼道:“谁告诉本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皇城兵首领见自己的顶头大官人来了,赶紧道:“大人,这。。。属下们赶过来时,就见凉王妃风二公子给欺负了,打得他满脸是伤,你看现在,也是凉王妃在对付风二公子。”
张啸天眉目一挑:“哦。。。凉王妃这么猖狂?”
东绣屏在一旁摇了摇头劝着月碧落:“大嫂,你怎么能这样对风二公子,他可是二娘的侄子啊,咱们可是一家人。”
看热闹的百姓终于是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凉王妃,和风家二公子在闹市闹起来了,两个都是不服输的主,都狂傲得很,这就打起来了。
“跟他一家人?”月碧落用力拉扯一下风天下的发丝,风天下痛得大叫出声,感觉整个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
“我月碧落没有这么丢脸的一家人。”她说着,手中的匕首便眼疾手快地割了下去。
风天下的头没了青丝的束缚,猛然地就砸在了地板上,他吓得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凉王妃,这可是皇城,有国法,你这样胡作非为,太猖狂了!”张啸天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只得厉色大喝。
张啸天一脸不敢置信,这凉王妃怎么如何残暴,而且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当着自己的面也敢对风二公子动手。
他这太尉的脸往哪搁,这皇城的安危可都是由他在管着。
他冲着倒在地上的皇城兵命令道:“都给本官起来,把凉王妃押回大理副寺。”
听到自己长官的话,这些在地上装痛的皇城兵立马蹭了起来,异常兴奋地朝月碧落围了过来。
“凉王妃,看你到了大理寺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张啸天一句话,倒让她成了那嚣张猖獗之人。
月碧落把自己的匕首在身上擦了擦,最后收进鞘里。
这才慢条斯理抬起头来笑了笑:“张太尉,你是不是太草率了?不经过调查就定了我的罪要把我给抓起来?”
张啸天偏过头来锐利地看着她:“凉王妃,不管风二公子有何错,也轮不到你动用私刑,国有国法,你可以把他送官。”
月碧落哈哈大笑起来,这简直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的笑容在阳光下异常的灿烂,就连那阳光也成了她的陪衬,人们突然发现,这凉王妃一点也不如传说中的丑得能把凉王吓跑。
除了那脸上有一道粉红的瑕疵外,长得还是有些姿色的。
“张太尉说要把风二公子送官?张太尉你太会说话了,他在街上驾着马车横冲直撞,你们皇城兵有谁拦过他?你们见着他都像见着自己爹一样,还敢把他送官。”月碧落笑完,又骤然冷脸,犀利地紧紧盯着张啸天的脸:“张太尉,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张啸天被她这么一说,脸色也阴沉了几分,面子上明显过不去。
他拂了拂衣袖,看似极为公正地说:“皇上有旨,但凡王孙贵族,三公九卿的马车在皇城内行驶,所有百姓理当自动退让,这是圣上给王孙公子他们的皇恩。”张啸天说着还拢起双手朝天空举了举。
月碧落不屑地撇了撇嘴:“原来风二公子如此横行霸道,当大街是他家驯马场,是皇上教的?”
去他炒蛋的皇恩。
月碧落说完拍了拍掌:“来来来,大家听清楚了,张太尉说的。。。王孙公子在大道上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视百姓的命为草芥,这都是皇上教的,是皇上允许的,是国家历法保护他们的。”
张啸天脸色骤变,没想到月碧落如此歪曲他的话。
“凉王妃,本官何时说过这是圣上允许的!”张啸天气得快吐血了,皇上给王孙公子的特权,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草芥人命了。
东绣屏走了过来很亲切地拉着月碧落的手劝着她道:“大嫂,你就别闹了,跟着表哥去大理寺吧,伤了风二公子,风丞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月碧落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柔荑:“别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护国王府。”
东绣屏嘴角抽了抽,你有什么资格连累护国王府,你还当爹会护着你?
“大嫂,我不是怕这些,你放心好啦,你进去之后,我们会给大理寺卿说你前两天被狗咬了,中了毒,有点癫狂,风丞相说不定会原谅你的。”
东绣屏一副好心肠地说着,猫哭耗子的嘴脸真刺眼。
本来围着看热闹的一群百姓,这时听到她的话,好多人立即退后了好几米。
“唉哟,我说这凉王妃像发了狂似的对风二公子,原来是有病啊。”
“被狗咬了中毒的话,很恐怖的,上方村有个被狗咬的,发起疯来咬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这么恐怖。。。”
“赶紧走吧。”
月碧落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大妹可真是关心人,你还是赶紧离我远点吧,免得我发起疯来,第一个咬的就是你。”
她说完,眼神阴冷地甩开了东绣屏的手。
东绣屏心下一紧,赶紧退了两步,听说她昨日还把东怀璧给打得晕倒了。
她还是躲开一点为妙。
“凉王妃,你再闹就直接就地正法!”张啸天厉喝一声,对月碧落已经失去了耐心。
不过就一个不得*的王妃,东流瑟都不知道想休她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