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桌上的人再也不给说话,谁都知道他在气头上,说话就是往抢杆子上撞。
秋衣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温柔地拍了拍东阳修的后背:“老爷,您何必为他呕气呢,你戎马一生,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儿孙的事就让儿孙自己去解决。”
东阳修被她这么一安慰,脸色倒是好了不少,拍了拍秋衣的柔荑道:“美人说得对,本王劳累这么多年,也是该到了只谈风月的时候了。”
“老爷这样想就对了,秋衣会好生伺候老爷的。”秋衣将自己妙曼的身子整个都贴在了东阳修身上,东阳修哈哈大笑起来:“好,有美人相陪,那些个什么孽子也就不管了。”
风天思和朱云水两人的脸色都极其的难看,东怀璧低下头在朱云水耳边小声道:“娘,这女人到底哪来的?”
朱云水狠戾地看了眼走回自己桌子的月碧落,她一身艳红,一副高傲冷绝的姿态,嘴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这个女人,真是她们没提防,她竟然能做到如此这般干净俐落。
甚至能将一个如此有手段的狐媚女子安排在老爷身边,让老爷迷了心智。
自从老爷有了这女人之后,完全是不去她那淮春苑了,整日与她粘在一起,说什么都能让老爷笑呵呵。
听说是六王爷的天下第一楼出来的花魁,只怕是月碧落花钱买通的帮手。
可惜老爷看不清,也不能去劝,劝了还会被老爷认为是嫉妒,朱云水心里憋着一口气,不过她知道,比她更憋气的还有好几个。
她只要学会隐忍,机会总会再回到她这里。
这个女人如此高低恃*,迟早被张兰舟和风天思那两个狠毒的女人干掉。
“你别问了,这些天都给我乖乖呆着,不许再惹月碧落,她,你惹不起。”朱云水很肯定地警告东怀璧,但凡有点眼界的人都看得出来,太后是向着月碧落的。
哪怕她把太后的呼唤当成空气,只要她稍微解释一下就能让太后既往不咎。
就算她真不把自己当成凉王妃,但太后唤她的时候,她也知道那是叫她,但她就是傲慢无礼的不理不睬,有这种不怕死的本钱,她月碧落就是头猛兽,随时可以咬死其他怕死的人。
她不会傻到与这种人斗,就连风天思和张兰舟她都能让,何况是个月碧落。
东怀璧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她到底哪里强了,这么多人都护着她!”
“因为她不怕死,你怕吗?”朱云水狠狠地瞪着东怀璧,她怕自己会失去这个女儿,她身上的伤疤还没好,却老不记着疼。
“我就不信她真不怕死。”东怀璧不相信。
就连在一旁的东绣屏也咬牙切齿道:“对,三娘,我也不相信她真不怕死,她就是杖着月楼春和太后的关系,在这里耀武扬威。”
朱云水没再说什么,低头吃着自己的糕点,她东绣屏愿意去惹月碧落,那是她的事,她只要管好自己女儿就行。
张兰舟这回被打了个半死,断然也不可能不找月碧落报仇,她只需要隔岸观火便是。
东青翰的眼眸一直跟着月碧落,唇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火辣的大嫂可真是合他的味口。
东流瑟从小就抢他的东西,若是他把这大嫂给弄下来了,东流瑟只怕要气得吐血身亡了吧。
想到这,他就觉得有趣。
风天思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翰儿,现在是你的机会,别乱来。”
知子莫过母,月碧落光艳照人,生得又美艳,东青翰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她这做母亲的立即便知道他心里再打什么主意。
既然是她护国王府不要的女人,绝不可能再娶回去。
东青翰扬着邪佞的笑容:“娘,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风天思放心地笑了笑:“娘就知道画嫣一天不嫁人,一天就是个祸害。”然后她又脸色一沉:“不过这月碧落是个狠角色,一定要小心,你看她安排在你爹身边的这狐媚女人,定有鬼。”
东青翰眸里光芒不明,轻抿了一口小酒:“她都不稀罕凉王妃这位子了,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风天思冷笑一声:“很多事不能看表面,月楼春的死,她许是怀疑了。”
东青翰放下耳杯来,狐疑地看着风天思:“娘,你的意思是月楼春的死和爹有关?”
风天思朝他眨了眨眼,示意回去后再说,这里人多,虽然他们尽量小声,但也还是要防着隔墙有耳。
一桌子各怀鬼胎,貌不合,神也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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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碧落回到桌子迎接她的是夏流仁宽广的怀抱,他整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落儿,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月碧落失笑:“我是我自己的,没你份。再说我好不容易恢复这单身,还得好好欣赏一下这大千世界,花花美男,你就一边去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