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没有证据,咱们也不能乱说,不过太子爷有怀疑的对象。”紫清毫不防备地告诉她。
凌涵美心弦一紧,故作轻松地问:“谁啊?”
“是……”紫清顿住,莞尔一笑:“也只是猜测而已啦,凌小姐不必担心,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凌涵美心颤,点点头,不再多问,抬腕看看表:“紫清,我还有点事要忙,改天再来看她。”她站起身往外走。
紫清将她送出了门。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一个身影再次令紫清蹙眉,她怎么又来了?还有玩没玩啦!
“林女士,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家少奶奶得靠营养针存活,把你的鸡汤留给自己喝吧!”正想着,那人已走到紫清身边,她不高兴地说。
林千夏额头布满细细汗珠,“紫清,我就看她一眼,她是我的女儿,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她因赶路的缘故心跳加速,面容微红。
病床上,顾微妮缓缓睁眼,她气息虚弱,眨着美丽的眸子,神智却逐渐被拉回,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浑身无力。环视四周,洁白一片,浓浓消毒水的味道令她有些想吐。
这是医院……
她轻闭双眼,努力地回想,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奶茶店外,冷厮宸无情地将奶茶扔进垃圾桶,自己倔强地捡起一瓶八宝粥……他上了飞机……林千夏来了,是为了顾章腾来求她的……然后她随林千夏上了车,肚子疼……然后……
然后她就记不起来了……
顾微妮双手下意识地抚上腹部,宝宝……宝宝还在吗?
“都说了不是我下的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她是我的女儿,我能害她吗?”门外传来的声音令顾微妮来不及多想。
是林千夏?她怎么在外面?顾微妮怔住。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太子爷有明确的命令,你不能见少奶奶!请回吧!”紫清后退一步闪入门里,毫不留情地将她关在了门外。这些天废的口水已经够多了!懒得跟她多讲!
刚转身,紫清的心脏猛地一跳!顾微妮竟然睁着眼睛看她呢。
“少奶奶!您醒了?”紫清又惊又喜,走到床前,仔细地打量着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顾微妮苍白的面容有些僵硬,“她走了吗?”
“谁啊?”紫清装作没听明白,不过看着少奶奶紧凝的眸光,她只好缓缓启唇:“是太子爷的吩咐,我本来也不想为难她的。”
果然来了,那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顾微妮眉心微颦:“她说不是她下的药,是什么意思?”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紫清怔住,她都听到了?看着少奶奶很差的脸色,她故作轻松:“您肯定听错了,她是要我提醒您醒来后按时吃药。”
知道她没有说实话,顾微妮挣扎着要坐起。
紫清赶紧去扶她,“您先躺好!医生交待过您醒来后不可以乱动!要做全身检查!”说着,她伸手去按床头的唤人铃,却被顾微妮给拦住。
她半坐半躺,脸色苍白:“告诉我,宝宝保住了吗?”顾微妮虚弱的眸光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紫清怔怔地望着她,难以启唇。
紫清的沉默给了她明确的答案,顾微妮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痛楚,“孩子没了,对吗?”她仰头看她,眸子里噙着坚强的泪水。
这是她早该想到的结局……
“少奶奶,您别太难过了……”紫清安慰道:“孩子没了可以再有,您的身体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顾微妮轻笑,难以抑制内心的失落与痛苦,“是有人给我下了药,对吗?”她努力保持平静。刚才她们在外面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紫清自知瞒不住,她说了实话:“是林女士,她在给您喝的水里下了药。”
顾微妮不觉失笑,心里涩涩的,“她承认了吗?”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紫清摇头,哪有做了亏心事还自己承认的?
“药不在水里,是在八宝粥里。”顾微妮轻轻躺下,闭上眼,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滴在洁白的枕头上,心里茫然一片。
紫清震惊不已,却不敢询问太多,只是小声地征得她的同意:“少奶奶,我先叫医生来帮您检查身体好吗?”
顾微妮没有答话,床上的她安静得透明,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按下唤人铃后,医生很快就来了,她们给顾微妮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然后告诉她只要配合医生的疗养,隔些日子便可以出院。
“紫清,你回去帮我拿些干净的衣裳吧。”顾微妮躺在床头,眸光淡漠。
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三天,除了林千夏有被紫清拦在门外,她没有见着任何探望她的身影。尤其是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我打电话通知张妈让她送吧,你离不开人。”紫清担心她的安危。
“是厮宸让你这么做的吗?”顾微妮并不看她,嘴唇染起一抹苍白的笑:“他人呢?为什么没有见到他?”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她有明显的心痛。
是她把孩子弄没了,断了他的前程,他能不生气吗?
紫清怔怔地站在床前,“太子爷公司事务繁忙,他吩咐我来照顾你。”她的回答很明确。
“是吗?”可以忙到这种程度了,自己昏迷了十五天,终于从鬼门关上回来了,他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其实,从自顾微妮出事后的第三天起,冷厮宸就再也没有来过。
而此时,他正在赠送给欧阳丽雅的别墅里,陪她解闷。
“厮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欧阳丽雅跨坐在他的腿上,娇声问。
冷厮宸随手将她揽入怀里,面无表情:“什么什么意思?”他的思绪明显已飘远。
“你说你喜欢我,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咱们是在谈恋爱?”其实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冷厮宸极少来这儿,每次来也就坐上短短几分钟,拒绝跟她亲近,好似刻意躲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