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味道更刺人了,简直就成了腐臭味……好像走到了世界的末日,她绝望的抬手就抓住了房间外的挂衣架,一下一下的朝房门砸去。
她从没以为自己的力气有那么大,竟可以一只手就抬起那么重的东西还将门砸开了。
“妈!妈!……”桐雨忘了所有的一切,只顾着大声的喊。
那些过眼的名利与人情世故,一下子都过去了,眼里能看到的全是灰白色。
于爽看着她醒来,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桐雨,你别哭啊,你都睡了三天了,我都急死了!”于爽两只手将她冰凉的手握的紧紧的,看她无声的落泪,心里更是刀剜一般。
她梦里也是流泪,醒了更是哭的厉害,就短短三天,整个人憔悴的像是失去了魂魄,苍白如纸。
“妈!我妈呢!”桐雨抓着于爽的手就坐了起来。
她身上本来还有点肉的,就这么干躺了三天之后,像被吸干了。
整个人像纸片一样,摇摇欲坠。
于爽轻叹了口气,“那天你晕倒在美云阿姨的房里,我打你电话整整一天,最后实在找不到你,我才试着找了方明楠,最后才找到了你……阿姨的尸体都腐烂了,而你又一直不醒,我说要等你醒来再下葬,方明楠他……”于爽说到这儿,也止不住红了眼眶。
“桐雨,法医检测,你妈都死了半个月了,不葬不行啊!她是自杀的,服的安眠药……你别这个表情啊!阿姨也不想你这样的!”
尽管她的声音再大,却怎么也不能打扰到病床上的女人。
她哭的声音不大,却痛彻心扉,于爽原本还能镇定的忍住泪,可看着她哭的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似的绝望无助,更是不知道怎么劝。
“妈……妈妈!”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全是破碎的磷光。
那一声嘶哑的呐喊过后,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元气,整个朝后倒了下去。
于爽一边抹着泪一边慌了神。
按了护士铃后,她开始拿纸巾替她擦泪,她眼角周围的皮都被磨红了,再这样下去,于爽都快崩溃了。
童美云的遗体是方明楠负责下葬的,这一举动不仅引来了媒体的大肆宣扬,各种揣测原因一瞬间让人应接不暇,除此之外,童美云的身份更是被人掀了个底朝天。
她是个按摩女,童桐雨的父亲是以前v市的黑道老大,那个男人在搭上了童美云之后,休了当时的妻子——一位二线艺人,那事当年闹的满城风雨,就在那男人跟童美云好了不到半年后,喜新厌旧,又搭上了另外一位红人,将童美云抛弃了。
这个故事众人鼓掌,小三的下场就是被另一个小三取代,在童美云身上显露的淋漓尽致。
那件事就这样淡下去了,只是在方明楠为了童桐雨替童美云收尸时,童桐雨在无形间背上了和她母亲一样的恶名——小三,亦或是**。
方明楠和曹诗诗的事在圈内算是众人皆知,如今却不顾众议做出这种事,相比,童桐雨也算是有勾人的本领了。
方氏就唯一一个继承人,竟然跑去给一个按摩女送葬,天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方家,大堂里。
他的大伯方天树,也就是方中正的亲哥,在看到消息后,从国外赶了回来,一回国就直奔方家。
“明楠,不是大伯要管你,那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做吗?这不是给我们方家抹黑吗?”方天树一脸严苛的坐在方中正旁边。
他们两兄弟倒是一点也不像,方中正偏清瘦,而方天树偏丰满,高高壮壮的,看不出是个快六十岁的老人。
“大哥,他不听我的。”方中正补充了一句。
关洛梅坐在方明楠另一边,迫于方天树的威严,也没敢多说。
“这不都是你们两惯的!老祖宗的家训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是吧!严于律己,做到了吗?我看他是懒散的很!”
男人一脸的刚正之气,如果不是脸上的纹路深刻,估计还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大伯,文文和静静呢?好久没看到她们了。”方明楠不以为然的转移了话题。
就因为那事,方中正和关洛梅成天的给他上政治课洗脑。
所有的家训为人之道,他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一个没毕业一个谈朋友,都不肯回家。”
“当然,我没叫她们,她们自然不肯回来的。”方明楠得意的笑了笑。
方天树又黑了脸,“明楠,我听说你和那个女人的女儿纠缠不清,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就算是找情人也用不着给她娘送葬吧!咱方家还没死人呢!”
都一个德行,方中天也是拿这话堵他。
“大伯,您最近不忙吗?要是不忙的话,我带您到处玩玩。”
“你这个混小子!”方天树气的一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指着方明楠的鼻子骂方中正,“你说你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公司的事你不管,连一个小子也管不住!年轻时候的饭都白吃了!”
“大哥,要不你给管管,这孩子跟小关一个性子……”
关洛梅一听这话,立刻反驳,“大哥跟你说话,你扯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