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2月14日还有一个星期,桐雨在知道消息后沉沉的睡了一觉。宫善回来时,她还在睡,其实不像睡熟,只是除了睡觉能够不说话,其他都不行。她不想跟于爽商量去还是不去,也不要她说方家任何闲话。
宫卡盟的事基本已解决的差不多。进了医院,做了深刻检讨,在电视纸媒网络上都露面表过态,人们看到的是一个迷途知返的老人和偶像巨星低姿态的孝心。
犯了错的人,只要肯承认自己错了,往往很容易得到别人的谅解,就怕犯了错执迷不悔一错再错。
“我义父想见你。”宫善穿着咖啡色的皮外套,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如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可是我不大想见他,我怕见到他……想笑。”桐雨故作轻松的抚了抚长发,又一脸俏皮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跟他说过想带我私奔?”宫善重重的吸了口气,又拉过她的身体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妥,他其实很担心他回家后她已经离开了,所以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感觉心里暖暖的。
她放声笑了笑,又无声的揉了揉鼻子,张开嘴想说什么又停了停,“你义父说错了!不是私奔,是带着你去鬼混!你肯不肯?……我当时可是很笃定的告诉他,你已经爱我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我一说完他就想拿盘子砸我……哈哈……”
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一想到宫卡盟的手被镣铐困着,又想拿盘子砸她砸不到时的可爱表情,她想起必定会笑的睡不着。
“他信了你,还专门问我是不是有这回事。”宫善脸上荡着红晕,声音轻柔的像微风一样。
“哦?你有没有帮我下台?要是被那老头儿拆穿了,多丢脸……他脾气坏的很。”
“他说想再见见你,你觉得我有没有帮你下台?”
“咿呀……”她脸一红,头微低不看他。清风将她的头发全吹乱了,连着心情也波动了起来。
“方明楠的事我听说了,你不该是这么无动于衷。”他转移了话题牵着她进了房里。
一进房,便看见了于爽收拾好的行李。
他又拉着她出了门。
“我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也不该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去见你义父吧!那个怪老头。”她的眼眸依然是柔和的像水波一样的清澈,拉着他的手也温暖的像暖玉。
上了车之后,他担忧的问,“今晚就走吗?这么急?”
“我赖在你这里都不好意思了,看你的事情解决,我也该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她安详的靠在椅背上,眼光落在车窗外。
来这里,都没有仔细的看过这里的风景。
“应该不会耽误很久,等义父身体好转的时候。”
“嗯,他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你这里,物质的、精神的。你小时候一定是个乖孩子,他那么喜欢你。”
“不能这么讲吧,小时候他对我管束太严格,不管怎么听话,都能被他训一顿……他年事渐高脾气更捉摸不定了,只是遇到你之后,在他眼里,我的叛逆期才到。”他话说完,她便被他逗笑了。
“结果你叛逆期一到,他更喜欢你了。”
“好像是。”他淡淡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在里面。
“停一下车。”她突然坐正了身体,车停下后,她才打开车门便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我没带你们这里的钱,只有人民币,他们收吗?”
他的视线跃过她的身影,看到了远处有一家玩具店,将钱夹递给她后,她像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只是看着她,他便心安。把他所拥有的全给她,换她留在身边,可能吗?他心里暗暗思量着,不多会,她便抱着一个布偶微笑着跑了过来。
“给谁的?”她递过钱夹给他时,他忍不住问。那是一个飞天野猪,很夸张的造型,颜色也跳跃,体积也很大。
“给你义父的。”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笑。可能在想那个老头儿看见这个野猪时会是什么表情。
宫善有片刻的无语。可能他自己也想不出他敬爱的义父收到这份大礼会是什么感想。
“好看吗?你觉得你义父会喜欢吗?我特地挑的这个,感觉和他很配。”她这话当着他说没事,要是给宫卡盟听到他和一野猪配,还不气的把她轰走。
“我义父很像猪?你不是说他像狮子的吗?”他无不无奈的揶揄。
她想了想,解释道,“你义父的脾气不太好,送一只猪给他平衡一下,人呐,偶尔就要像猪一样……”
对于她这种逻辑,他赞同,但不敢恭维。
“还是送给我吧,我义父那儿,不需要你送什么。”他想要那头野猪,可她不想给。
她摇头,“你要我给你去买一个,但是这个猪非你义父莫属,你不要劝我,你劝不了的。”她固执的仰起了头,一副天皇老子来也不怕的样子。
他将钱夹给她,“你再下去买一个来给我,看什么和我配。”他特别想知道在她心里他是什么东西。
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野猪放到了椅子里,然后叹了口气才撒丫子跑了出去。
同样很快,估计她是凭感觉随手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