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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没错,沈端端就是费雨桥大学时那位倔强的学姐,两人的关系很复杂,也绝非三两句话说得清,只能说他们是真正的同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且对认定的事情有着不屈不挠的执念。沈端端当年以死相逼要跟他在一起,他应是应允了,但必须为他做事,而且是任何事。所以说再聪明的女人在感情上始终弱智,沈端端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为了讨好费雨桥,不惜委身岁数上可以做她父亲的莫敬添,心甘情愿潜伏在莫家做费雨桥的内线,很多事情两人都是相互依存、互利互惠,而最初鼓动费雨桥跟盛图合并的就是沈端端,”撒出去这么多年,是该收的时候了。”沈端端如是说。

但费雨桥对于莫敬添这个人还存有顾虑,觉得白白给他收拾烂摊子还让他捞那么多好处于心不甘,沈端端却自有盘算:”这还是问题吗?就凭咱俩的智慧,玩死这个老头子还不是一眨眼的事,你等这一天不也等了很久吗?”

费雨桥默然。

他确实等这天等了很久,久到一颗心都荒芜了。天时地利人和,也许真到了收的时候了,他终于认可了这次看似简单实则暗潮涌动的商业合并。沈端端果然是个有勇有谋的女人,一方面以保值为由唆使莫敬添将他名下的盛图股权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套现,一方面又转达融臣方面的许诺,新集团公司成立后将安排他做董事长,不用做实际的事,只享受分红。殊不知这正是沈端端跟费雨桥合谋的计策,融臣跟盛图一合并,在重新选举董事会时莫敬添别说董事长了,连个常务董事都没谋上,加上他手上的股权大部分已套现,而购买他股权的幕后操盘手正是费雨桥,老奸巨猾的莫敬添果真被高智商的沈端端和费雨桥给玩了,踢出了新成立的融臣·盛图管理层。这时莫敬添发觉上当为时已晚,沈端端陪他睡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后终于头也不回地搬出了梅苑,连面都不见他的了。

”你真是够狠!”连费雨桥都这么说沈端端。

”狠什么狠,这是我应得的!为了今天我搭上了十年的青春在这糟老头子身上,我已经忍到极限了,如果不是为了帮你,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早就离开莫敬添,离开梅苑了。”

这是沈端端的心里话。

费雨桥于是又默然。因为他知道沈端端在自己身上倾注了多少,那份执念一点也不亚于他对四月的痴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端端这样的女人实在太聪明,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一旦执著起来是很可怕的,那种万劫不复的决心让费雨桥也胆战心寒,他实在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种种”狠”,包括她在床上,也是狠到令费雨桥憎恶。而这种狠其实用贪婪来解释更为恰当,沈端端对费雨桥的迷恋已到疯狂的地步,每次床上运动都激烈到让费雨桥发怵。

这些年来,沈端端一直逼得很紧,但费雨桥又始终想摆脱她,甚至为了避免被她打扰,婚后带着四月移居香港。如果不是后来收购盛图又有了牵扯,他可能真的摆脱了这个女人,可是事与愿违,要收购盛图势必要过沈端端这一关,沈端端以搞到莫敬添名下股权为诱饵逼迫费雨桥跟四月离婚,费雨桥在那段时间内外交困,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的压力。他最煎熬的不是沈端端的逼迫,而是四月的态度,虽然看似很温顺的样子,心却一点也没用在他身上,也许从来就没有用在他身上。那段时间他们的关系降到结婚以来的冰点,他根本不愿回到家面对她的敷衍,原来他还很迷恋她的身体,心想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一样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真正在意的是她的心。

三年了,他始终没能焐热他的心。能为她做的他都做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没有为她做的,可是有什么用呢?两人身体接触时她必是把他想象成莫云泽才接受他,很多次她脱口叫出”云泽”,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可他忍了;她明目张胆地去疗养院看望莫云泽,一点也不忌讳他的存在,他也忍了;她明知道他多么想要个孩子,却常常当着他的面吞避孕药,预防措施做得滴水不漏,丝毫不理会他受辱的自尊,他还是忍了。他忍得这么辛苦,以为还可以继续忍下去,可是当手下将一张她和莫云泽在墓地深情相拥的照片送到他手上时,他知道,他的忍耐终于是到了头,他忍不下去了,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此。

他快刀斩乱麻地跟她签订了离婚协议,潇洒大方地将祖业檀林公馆转到她名下,心想既然分手就分得洒脱些,让她多少能惦记点他的好。他一向把自己的东西看得牢,可只要是给她,他眼皮都不眨下。而属于他和她共同的东西,那他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所以当他从婷婷口里得知四月到医院检查身体时,他当时就起了疑心,马上派人去查,看她做的什么检查。假若......费雨桥心想假若被他猜中,那么他的人生又会有了希望,什么都不值一提,什么都可以放下,除了四月,他也什么都不要。然而,当可怕的结果传来时,费雨桥再次被击倒,他还没来得及享受那种喜悦,孩子就没了,没了......

门外响起细微的轻叩声,是费依婷。

费雨桥本能地惊了下,因为周围静得太久,突然的敲门声令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总裁,刚刚总经理打来电话,问你晚上回不回去吃饭。”婷婷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目光低垂,双手交错站得笔直。

”我不饿,你跟她说我吃过了,叫她别等我。”想来沈端端还是有些怵他的,不敢亲自问他,于是打发婷婷问。费雨桥发觉婷婷站得过远,办公室的光线不是很亮,他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于是说:”婷婷,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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