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缘’这种东西,比‘一见钟情’也就简单那么一点点了。
就像‘疤脸’男老板说的,谈不拢还能交个朋友。
陈哼不知道这个事能不能成,但他喜欢这个‘疤脸男’。抽完了手上的烟之后,陈哼主动邀请他们夫妻一起到旁边的餐馆吃午饭。
‘疤脸’男老板稍作犹豫,就答应下来。转身去后面的操作间拎出来两个玻璃酒瓶,关上店门就跟着陈哼一起到了餐馆二楼的包间。
菜还没上齐,一个大老爷们和几个半大小子就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其实几人喝得也不多,关键是疤脸男老板拎过来的两瓶酒——这自家酿的酒就跟其人一样,太醇太烈。
陈哼不想再喝醉,便让映雪给自己斟了杯可乐,就剩大力和海员陪右额上有道刀疤的郭哥继续喝。
甜酸的可乐入口,在唇舌间爆出一个个小气泡。陈哼又夹了几口青菜,稍稍压住了上头的酒意。接过映雪盛给自己的汤,陈哼见三个男人喝得正起劲,便转头跟另一边的胖胖女老板聊天。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虽然可能不是那么精彩动人,但足够让自己回忆一生。
微胖的女老板跟陈哼说着如何与郭哥相识相知的往事。
虽然她给陈哼的感觉是略显些市侩,但这会儿望着自己男人的眼神分外温柔……
这是个有些狗血又常常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
在WH周边的一个小县城里,有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随着父母一起打理一家小小的蛋糕店。嗯……这个小姑娘就是坐在陈哼两个座位开外的微胖女老板了。不过据她自己说的,她当时刚刚高考失利,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也不愿意再复读。身形苗条、脸盘子正,手脚也勤快,在那条街上算是‘蛋糕西施’。上门提亲的人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
不过她要是真选了个本分的男人嫁出去,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更不会有这么一桌酒席。
跟很多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小县城里有一伙游手好闲、欺负乡亲的‘邪恶势力’。
在一个阳光明媚、春风卷卷的午后,‘蛋糕西施’端着一盘刚出炉的面包从后屋来到前面铺子,才把面包摆上展架,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冲了进来。
“喂!这个月的保护费!快点拿出来!!!”
当先一人穿着背心、喇叭裤,头发是‘浩南哥’一样的三七分,脖子上、手腕上挂满了铜铜铁铁,说着话还一挥手、一甩头,伴着一阵叮咚声,露出右额角处的一道伤疤。
伤疤应该是刚痊愈不久,缝合处泛着比皮肤更浅的肉红色。
后面的跟班见端着烤盘的女人愣愣地不说话,不耐烦地上前两步,提手握拳威吓道:“郭疤哥问你话呢!哑巴啦?钱呢?”
“锅……锅巴?我们这儿只有面包和蛋糕……”她怯怯地后退,烤盘横起挡在身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蛋糕店买锅巴。
“嘿!你她娘的……”跟班被气乐了,一拳把盘子打落在地,就要动手。
“叮——铛铛铛!”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
好一会儿,并没有预料中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偷偷一看——那个‘锅巴哥’挡在她的身前。
暖暖的阳光掠过他不太高大的身影,镀上一层橙黄的光边。
轻软的风穿过门堂,撩起他飘逸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