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厕躲了许久的灵悦,听说画师走了,才敢从茅厕里出来。
出茅厕的第一时间,灵悦不是去找张嬷嬷请罪。
而是冲去厨房,要热水沐浴。
没办法,谁让她的鼻子比一般人敏感。
在茅厕躲了那么久,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变味的羊肉串。
臭死了!
未料,灵悦还未走去厨房,就遇见一个小厮挑着热气腾腾的开水,不知道赶去哪儿。
灵悦上前一步,向年轻的小厮打听:“这开水是要送去哪儿?不知厨房还有没有热水?”
那小厮在此处做事,虽然不认识灵悦,但看她这模样,也能猜出她是秀女,便礼貌地笑道:
“这开水,是张管事要用。”
“张管事住的厢房在东边?你怎么朝西边去?”
小厮裹着袖子擦了把汗,咧嘴一笑,显得十分憨厚。
“张管事说,让我把开水送去茅厕那边。”
送开水去茅厕?
灵悦一怔,她不就刚从茅厕出来?
该不是张嬷嬷想用这开水对付自己?
灵悦情绪复杂地看着小厮,沉思起来。
小厮让她看地有些难为情,“其实,我也觉得奇怪。
张管事还特别交代,要能一淋出去,就让人烫地脱层皮的开水。
不过,我一个奴才,也不好多问。
你若是想知道,怕是要亲自去问张管事。”
一道亮光骤然在灵悦的眸子里亮起,仿若黑暗中最犀利的剑光。
“我只是随意问问,你快去,不要让张管事等久了。”
说完这句话,那道剑光在灵悦的黑瞳最深处隐没,似乎从未出现过。
小厮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方才有一瞬,觉得很害怕。
仔细看了两眼灵悦,根本就是个花苞待放,美丽动人的少女。
此时,这美丽的少女正对着他笑。
那笑容,比他看见过的任何一朵花,都要让他动心,比他吃过的蜜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