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路，这个地方在夏天的夜晚最凉快，在冬天的时候又是最冷的地方。

沿江，风不小！

车窗大开，连头顶的全景天窗都是开着的，凉风从车窗掠过，一阵透心的凉。

苏阮被这风吹得浑身轻轻地抖，耳边是水浪卷起的哗啦声音，入眼便是一阵墨黑的浓夜，头顶连星子都只有那么几颗。

莫启恒站在车下路边护栏处那边，抽烟！

烟星在夜风里忽暗忽明，他那边的烟味儿被风卷进来，坐在车里的苏阮偶尔会闻到。

纪元把车开到这里，人就下车了，好久之后也没见纪元回来！

“不出来吹吹风？”

车前灯的光照亮了前方，也照出了站在护栏边缘抽烟男人的高颀身影，夹在他手指尖的烟头亮光闪闪，他侧身，侧脸朝着车窗车边，没有得到回应时，声音微沉地唤了一声，“苏阮？”

苏阮有些不舒服，本来离开皇庭宴会厅时她心情就不太好，原本是要自己回家的。

可莫启恒告诉她，狗仔队无处不在，她要不想被人围着走不了的话就跟他走，她来的时候是坐的唐允航的车，自己又没开车来，万豪那边虽然能打车，但是要走出来很远。

苏阮窝在后车排的座位上，晚风吹得她头有些晕，即便是听到了莫启恒的声音，但她也不想开口说话，便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车座座椅上。

“你在哭？”

苏阮的眼皮轻轻颤抖着，她不说话，却紧紧抿紧了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地发出声音来。

“你在难过？”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就像揭人伤疤一样，步步紧逼着让她不能再躲。

苏阮倏然睁开了眼睛，张嘴吃了一嘴的冷风，对着站在车边的人影，近似发泄般地大吼，“我没有！”

我没有哭，我没有难过！

“可是你的声音在发抖！”相对于苏阮情绪失控的声音来，莫启恒语气平静，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内心的悲伤被人揭开，毫无掩饰，无法隐藏，不知道是夜风吹迷了她的眼还是男人这几句直戳进她内心深处的话，睁大着眼睛的苏阮，眼眶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被风一吹，泪水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