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还敢躲?”那青衣丫鬟急了,抡起巴掌便朝月吟脸上扇去。
岂料一记耳光没扇着,手腕反被两根纤长的手指轻轻捏住。
看着丫鬟涨红的脸,月吟始终神色不惊,唇边是两个若有若无的梨涡,一双眸子则愈发清澈,宛若涓涓细流,倒映着天边流云,时不时掀起一丝浅浅涟漪。
青衣丫鬟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了,心中涌起一抹细微的狐疑,回想起一年前月吟在何府的种种怯懦,右眼皮突然跳了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两片薄如刀刃的嘴唇。
许是月吟那张抹了炉灰的脸实在太不起眼,她居然一直未曾正儿八经地瞧上几眼——该死的,这人今日究竟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变得这般难以对付了?
正诧异着,手腕忽然咯噔一响,接而传来一阵剧痛。
“哎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青衣丫鬟当即叫出声来,疼得整张脸都变了形。
月吟却仿佛并未听见,或许听见了也不甚在意,只转目朝何歆儿道:“柴房太小,你们府上最好的厢房给我备上一间。”
开什么玩笑,想要她出谋划策,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行?
虽然……这谋是乱谋,策是鬼策,但怎么说也得伤不少脑筋不是?
“厢房?你还想睡厢房?”何歆儿登时恼了,“信不信我这就把你赶出府去,叫你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