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谁在搬弄是非
那一天晚上,虽然没有调查出一个什么结果,但有一个细节却让吕延晨处长疑窦顿生。
在柳欣梅走了以后,吕延晨便问副处长冯常赞:“那个监控录像的u盘是谁给你的?”
冯常赞哼哧了半天,才很不情愿地说:“是梁晓非给我的。他一再给我说,只是让我一个人看看就行了,不让我传。你非要问,我也就只好给你说了。可你不能怪人家梁晓非啊。”
“我知道。”吕延晨很是不以为然地说,“这还用得着你教我啊。我自然会妥善处理的。”
至于怎么个妥善法,那可就由不得他冯常赞了。
第二天一上班,吕延晨处长没有让冯常赞知道,独自召见了梁晓非。这是很方便的事情,因为梁晓非就是文艺处的,前不久刚刚升任副处级调研员,和吕延晨斜对着门办公。
寒暄了几句,吕延晨便直奔主题,问那有关柳欣梅到宾馆去的监控录像u盘是从哪里来的?
那梁晓非一听问录像u盘的事儿,便显得有些尴尬。心里埋怨着冯常赞,不让他传,他还是传开了,而且传到了处长那里。可吕处长查问,他也不能不实话实说啊。于是,便红着脸,说:“按说呢,我虽然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老干事,规矩还多少是懂的。乱传这种不负责任的东西,我是做的不对。可我……”
“哎呀,我又没有批评你,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你要相信我!”吕延晨打断了梁晓非的话,有些着急地道:“你就直说,你的那个u盘是哪里来的吧?”
“那一天早晨,我来到单位后,就去打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放着这么个玩艺儿,下边还压着一张纸条,写的是:‘你看看是谁到宾馆里卖淫去了?’我一看,吃了一惊。这不就是上热传的那件事儿吗?我没有沉住气,就,就告诉冯处长了。”梁晓非如实地说。
“那张字条还有吗?”吕处长问。
梁晓非的眼珠子转了转,说:“我没敢扔,压在我的笔记本里了。我去拿给你看。”
不一会儿,那梁晓非果然拿来了一张小纸条。可这字条上的笔迹有些陌生,很没有功底,像是出自小学生之手。特别是那一个淫字儿,还少了一个点儿。
“你看这字儿像是谁写的?”
“我看不出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笔迹。”梁晓非摇着头说。
“那好,这事儿到这里就算截止了,你对谁也不要说起。能做到吗?”吕延晨处长目光炯炯的,很是严肃。
梁晓非向来胆小怕事,哪里敢不应。连着点着头,说:“我肯定守口如瓶,守口如瓶!”
梁晓非走后,吕延晨拧着双眉,盯着面前的这张小纸条儿,细细地分析起来。能把这张小纸条送到梁晓非的桌子上,而且没有被人发觉,这显然就是文艺处里的人干的。文艺处一共有六个人,除了他们两个处长一个调研员处,还有三个干事。一位姓张的男干事,叫张月关;一位是姓赵的女干事,叫赵悦芝。还有一个就是新来不久的柳欣梅了。
在这三个人当中,柳欣梅肯定不会自己举报自己,首先被排除了。而那位男干事张月关,是两年前从《凤城日报》社调来的,也才三十多岁,是他和冯处长都十分看好的培养对象,他自然也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如果要是文艺处的人所为,那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这赵悦芝了。
要说这个赵悦芝,在市委机关里也算老资格了。资格有多老?老到能和一些部领导相比。她和苟部长曾经是同事,在文艺处里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这赵悦芝虽然来部里的时间不短,但却没有什么长进。她之所以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干事,其中有很多原因。一是她的学历很低,只是一个中专毕业生。是凤城师范学院毕业的。她学的专业虽然是美术,却又不会画画。那一天,她在部领导面前,很想卖弄一下,便画了一只猫。可大家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她画的是什么。有的人说是猪,有的人说是狗。学历低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命的是她也不爱学习。因此,在处里什么事儿也干不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跑腿的。如果仅仅因为这两样,一般来说也不会影响多少进步,大不了进步慢一些罢了。她有一个最致使的毛病就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老是以一幅老资格自居,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那一次看电影事件,留给部领导的恶劣印象就多少年也消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