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常赞并没有因为正处长吕延晨表了态,就改变自己的主张。他撇了一下嘴,说:“这是起草正规的会议材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基本路子偏了,做的可都是无用功。再说,时间这么紧张,咱可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要是再通不过送审,我们当处长的脸,往哪里放啊?”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丝毫没有进展吧?”吕延晨有一个好脾气,虽然这冯常赞并不赞同他的意见,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冯常赞商量。
“你是主帅,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冯常赞的脾气有点急躁,话说不对茬,便有些急。
吕延晨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常赞,那要不,咱先去找那苟部长碰一碰头,对一对表,看他是不是赞同。如果他不同意,咱再想别的路数。”
冯常赞听了,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坚持自己的主张,他就是怕费了老大的牛劲儿,却又是脱了裤子放屁,白忙活。于是,便又高兴了。说:“要不是你的头发不多呢,就是比常人聪明。”
于是,两个人便笑了。于是,他们便一起去找主管他们处的副部长,那个好色的苟长生。
那苟长生在办公室,正闲着无聊,在电脑上打一种叫“空档接龙”的游戏。一听有人敲门,便慌慌张张地把电脑关了。他知道,玩电脑游戏看起来没什么,可要是撞到了枪口上那可就倒大霉了。前几天,市纪委刚刚通报了几则违纪的典型,其中就有上班打游戏的。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只要闲下来没事,就想打几局。可他毕竟心虚,所以把电脑背对着门,这样,只要来人,就能立可把电脑关闭。
见来的人是他主管的两个处长,苟长生长舒了一口气。于是,便笑哈哈地说:“是你们两个啊,来,来,坐吧。”说着,还扔给了冯常赞一支中华烟。
听说是汇报关于写作繁荣创作大会材料想法的,苟长生便认真地听了起来。
吕延晨简要地汇报了想法,也说出了他和冯常赞之间的分歧。当然,他没有说这是干事柳欣梅的想法。这也是官场上的一种规则。这叫做一级对一级负责。
苟长生听完以后,也没有多想,就表态说:“哇塞,你们的想法令我耳目一新哎!实话给你们说吧,前天晚上我和秘书二处的弟兄们在一起喝酒,还说到白书记讲话风格这个问题呢。秘书二处的处长就说,白书记最烦的就是讲话没特点。嗯,不错,你们就按这个思路,把那个讲话重新来过。至于文艺基金、体制改革、设立奖项的建议吗,采纳不采纳是领导的事儿,可提不提却是我们的事儿。你们就大胆地写。”
见苟部长表态了,吕延晨看了一到冯常赞,意味很是深长。那冯常赞见大势已去,也不好说什么。
吕延晨趁机说:“材料我们当然可以写,但你得为我们创造条件啊!”
那苟长生一听,便笑着道:“啊,这你自然不必操心,咱还按惯例办。咱们还在常胜宾馆,需要什么,你们列出个清单就是了。”
冯常赞听了,便笑嘻嘻地看苟长生,还伸出两要手指抖了抖。苟长生见了,笑着说:“你看你没出息的,烟还能缺你抽的?等一会儿我就去找刘常务,给你们办开宾馆的手续。还有什么要求?”
吕延晨得寸进尺地又说:“苟部长,你看啊,星期五交稿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反正也快到星期天了,要不下一个星期一怎么样?”
苟长生一听便有些急,厉声道:“你吕延晨少jb蹬鼻子上脸,一天也不能拖!”
见苟部长态度坚决,吕延晨便慌慌张张地带着冯常赞走了。他要立即再把大家召集起来,赶紧安排文稿的起草事宜。因为时间太紧迫了。可在如何把文件起草出来的问题上,两位处长又发生了红脖子涨脸的冲突。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具有戏剧性的是,柳欣梅还要为她的一时逞能继续付出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