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苍暮嘴角深邃的笑容,奕阡警觉地皱起眉毛,下一瞬外面的帘子被人掀开,双双转过头去看着进来的人是谁的时候,视线皆是一顿。
梵站在那里,笑得温润,手中抱着一叠浴袍,看见奕阡和苍暮如此贴近的距离,眼神不动神色地深沉几分,笑得却依旧满满都是的温暖,“之前去皇族馆没找到你们,就心想着你们或许是来泡澡了。”
苍暮望着梵,依旧笑得不羁,“你最近掉队掉的太厉害了啊,皇族馆都不常来了。”
梵的笑容里带了点歉意,“阿暮,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对异能的运用还没有那么熟练,没法控制自如,所以家族那里对我的训练赶得很紧,若不是现在奕阡新进来,他们碍在面子上要我来帮忙照顾表示一下意思,说不定我还得被关好久。”
难得的,对自己这个受了颇多委屈的兄弟,苍暮露出了点关切的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太苦,异能这事或许得认命,还是早点听从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一点比较好。”
“这可真像是所谓当权的强者才会说出来的话。”梵的声音有些苦涩,“我若是不好好训练,家族的责任要如何扛?”
“你如果不想扛的话,没人能逼迫你。”苍暮嚣张地笑了笑,像是想给梵加油鼓劲,“所以所谓撂担子,也就你一瞬间心思落定的事情。”
“迈出这一步要很大的勇气,阿暮,而我,这辈子都借不来这些力量。”
梵的声音低低的,让奕阡心头有些触动。
或许,梵的心里一样藏着艰涩的过去,一样饱受折磨。
抬起头,对上梵的眼睛,奕阡发现自己稍微能读懂了他眼里的某些情绪。
和她有着一样的成分的,是对这个世界残忍的规则还有腐朽得根深蒂固的等级思想家族观念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