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里,有没有过不能被替代的人?
一句话,将苍暮的心绞的血肉模糊。
眼前的酒吧景象化作一片模糊的光晕逐渐晕染开来,声色嘈杂的夜店狂欢,人潮声浪的交错纵横编织成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将他束紧,苍暮觉得胸口闷,他垂眸,眼里猩红忽明忽暗。
奕阡望着苍暮听到自己的话后所露出来的这番表情,蓦地,心头一刺。
语言向来是最伤人的东西。
她懂的,这一切她都懂的。
而自己,却拿捏着“无知”这个理由,将苍暮刺伤了。
因为她对苍暮的过往一无所知,甚至自大地问出了那番可以称得上是自以为是的话。
“你有没有过不能被替代的人?”
可正是这样的话足以将苍暮伤的最深。
他有,他的有。
而且一辈子,都忘不掉,一辈子,都将生活在那个阴影里,苍暮不是没想过挣扎,只是挣扎已无望,不如就此放弃,一直记着也好,记着这伤有多疼,记着这疼有多烈,记着他这一辈子,有多悲剧有多绝望。
幽深的瞳仁不动声色地紧缩了几圈,苍暮身处酒吧,寻欢作乐灯红酒绿,可越是这般的喧闹,他越觉得有一股无名的寂寞感将他全身都包围住,无孔不入,透过肌肤渗入血液,他身体里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分脉络,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寂寞。
百年孤独,或许他还未品尝过百年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这一路以来所活着的日子,都已经足够将他扼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