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然睡着睡着,梦到自己在游泳,然后被水草团团围住了,她只觉得一阵紧缚,然后是越来越严重的窒息,终于到了最后,她惊醒过来。
她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被凌翌辰搂在怀里,男人睡得香甜,甚至还打着小呼,而对童安然来说,这实在是噩梦中的噩梦了。
她眸子睁大,因为惊吓而叫不出声来,等到凌翌辰清醒过来,那已经是他被童安然踢下床的时候了。
落地的剧痛让他差点叫娘,等到他抬头见到床上面色惊恐脸色苍白的童安然的时候,他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凌翌辰张了张嘴,他是完全理屈,任哪个女人见到曾经对她为非作歹的男人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都是这个反应,他这算咎由自取,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滚。”童安然颤抖的道,“滚出去——”
凌翌辰闻言,耷拉着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心里有点委屈,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他离开的时候,站在冰凉的地面上,又有点懊悔起来。
得,这下子,连打地铺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能忍耐一下,忍耐一下……
凌翌辰想了想,觉得自己根本忍不住要跟童安然的身体接触,面前这副情况,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想到这里,凌翌辰心里更加郁闷,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无法隐藏,一个是喷嚏,另一个就是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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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晚一事,童安然对凌翌辰是越发警惕了。
她差不多相信,凌翌辰抓她回来,恐怕就是为了她的身体。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入了这个人的眼,能让他五年之后也对她的身体想入非非,甚至不惜耗费人力物力把她抓回来,就是为了这档子事情。
她越想下去,就越觉得凌翌辰这个人面目可憎,她不敢想象自己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个人竟然也不放过她。
而唯一能让她觉得庆幸的事情,便是今天凌翌辰一天都没有回来。
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她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她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抵抗也抵抗不了,凌翌辰真的要对她做什么,那他肯定是会得逞的。
而唯一让她庆幸的事情,便是她不会再有孩子了,那种意外不会再发生,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联系。
这样最好。
傍晚,凌翌辰从秦久那边回来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经过了秦久的教导,两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的经验都不一样,拿秦久那套对方童安然,那自然是不可以的,不过秦久也说的几样行之有效的办法,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那自然是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凌翌辰觉得言之有理,又想到童安然都瘦成这个样子了,不给她补一补,实在不行。
这天晚上,凌家厨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凌家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身上系着卡通围裙,正在厨房里做饭。
厨娘在他旁边焦头烂额的说着:“少爷,这是糖,不是盐,唉,错了!”
他们面前是一锅鸡汤,那已经不能说是鸡汤了,不仅已经被凌翌辰搅拌的只剩下骨架,还被他倒下了过量的糖,甚至被他不小心倒下了几勺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醋味和甜味。
凌太太今天很忙,凌老爷子的葬礼就要开始了,过来吊唁的人她都要安排好,凌老爷子前半辈子当兵,后半辈子经商,每一样都做的有声有色,朋友很多,这几天他逝世的消息放出来,世界各地跟他认识的人都过来了,她跟丈夫要一一应付,倒了晚上才有时间吃吃饭休息一下。
她从门外进来,便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她见厨房门口挤成一团,忍不住走了过去,见到里面的人,她大吃一惊,大声问道:“翌辰,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翌辰脸上沾着面粉,他也闻到了空气里那股难闻的味道,有些不甘心的对着自己的母亲道:“我要给安然做汤喝……可是为什么味道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