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名沉静似水的女子,她笑容浅浅,长眉如远山,一双眼睛生得尤为漂亮,只可惜——天不作美。
看不见的角落里,止兮的衣角被她抓出了褶皱,她说:“何医生,你不必为难,告诉我结果就好,其余的,直接省掉吧。”
她听不懂,也不想听。
“不管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承受。”她说,也不知是在试图让何东林放松还是目的在于安抚她自己。
何东林将面前的报告推到她面前,止兮艰难地扯扯嘴角,继续道:“何医生,你告诉我吧,我可能,没有勇气打开……”
后来果然还是下起了暴雨。
冷风夹杂着水汽透过敞开的窗柩吹进来,呼呼地刮在她的脸上,冰凉冰凉的。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陆衍手中黑色的雨伞还在往下滴水,他一身湿气,鞋子沾染上泥土,墨色的发梢濡湿,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把雨伞搁在角落,抽出纸巾擦掉额上浸染的雨水,一边问她:“要明天回学校吗?外面雨太大,送你回去不太方便。”
她意外地乖巧地点头,复而又望向窗外,似乎将他完全忽略。
“你在看什么?”陆衍走到她身后。窗外大雨倾盆,天空被豆大的雨滴掩盖,迷蒙得不能正常视物,似乎没什么可看,她却入了神。
“那天,后来也下了很大的雨。”止兮忽然说。她嗓子干涩,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低低哑哑的,有点像,拼命压制的哭腔。